“唔,起来吧,我从河南过来,见过令尊了。”道人上下打量着冯紫英,眼角多了几分欣慰,“现在要巡抚陕西了,这一趟可不比其他,三月份我从陕西过,那里情况很糟糕,只怕这也是朝廷有意这般安排,让你去磨砺一番吧。”
冯紫英行礼完毕,坐在了道人下手,浅笑着应答:“哪里都不容易,陕西局面不好,弟子也不是没经历过那般磨难,所以更愿意去尝试一下,……”
道人满意点头,“有这份信心就好,那边疙瘩瘟蔓延,也需要作坊防范,不可小觑。”
好不容易得了这样一个弟子,虽说只是传授了医道这方面的术业,但一业相授,那也是师,他出人头地,自己当老师的一样脸上有光。
“疙瘩瘟弟子倒是不怕,张师肯定有安排,而且弟子身健体强,那疙瘩瘟主要还是侵袭身虚体弱者,……”冯紫英接上话。
“也未必,疙瘩瘟的病理为师也还没有探究明白,但是的确体弱者易患,但亦有身体强健者被染,所以倒也不可一概而论,你莫要大意。”道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冯紫英,微微蹙眉,“为师观你面相,怎么面色不佳,你近日莫非没有节制,过于沉溺房事?那也不该啊,……”
道人有些疑惑,冯紫英得了自己传授,包括洞玄子十三经张氏集注也是自己专门有针对性地精研所得,就是知晓自己这个弟子命缠桃花,冯紫英也修习有些年头了,如何会有这般景象?论理冯紫英便是三妻四妾也不影响才对。
他长房二房娶了之后好像都没见有什么异样,难道这三房还有古怪了?可那林公之女自己也见过,不像是那等身具特质之人,当然人不可貌相,有些人单凭面相也是看不出来的。
冯紫英没想到自己一眼就被张师看出了虚实,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在花厅中只有师徒二人,都是知根知底,所以冯紫英也没有避讳,苦笑着道:“弟子近期本来就事务繁忙,加上这房事一道有些不节制,……”
道人打断冯紫英话头,摇摇头:“这不是沉溺房事的缘故,你的身体为师知晓,你一门三房,令尊令堂希望你早些有男嗣好体冯家延续香火也很正常,可是你这印堂青暗,双颊泛白,明显就是精薄体透肾水虚减的迹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冯紫英被道人一语中的,问得张口结舌,这等阴私虽说不必避讳张师,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见冯紫英有些尴尬的模样,道人也知道多半是些不好言明的阴私,这大家族里边少不了有这些,他也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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