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阀主和贵客们出营的功夫,裴阀人已经快速改变了堂中的座次,在正中央重设高位,以供初始帝就坐。
“之前没有圣驾亲临的旨意,故而准备不足,万望陛下海涵。”裴邱诚惶诚恐的请初始帝在高位就坐。
“哎,就是怕给你添麻烦,所以才不早说的。”初始帝在软垫上稳稳坐定,他当然不会说,我怕早透露风声,这顿饭会变成鸿门宴……
待到皇帝赐座后,裴邱和夏侯霸等人这才纷纷落座。但座次自然有所改变,原本是夏侯霸和崔晏对坐,裴邱坐在中间正位上。但现在皇帝一来,占了裴邱的位置,而裴邱要和夏侯霸陪在皇帝左右,崔晏就只好到了左边,紧挨着夏侯霸坐下了。
崔晏暗叫倒霉,没想到居然跟夏侯霸同席而坐,这下可有的是罪受了。
让初始帝这一搅合,足足小半个时辰又过去了,外头那些早来的宾客,一个摇摇欲坠,几乎要饿晕过去。
待到众人落座,裴郊赶忙敲响了开席的云板。
早就等在后头的上千仆役,闻声马上鱼贯而出,用大托盘端上了咸甜荤素八样冷盘。前头的上完菜回去,后头还有好些人端着冷盘没出厨房呢。
但回来的也片刻不得闲,赶忙齐刷刷掀开笼屉,端出热在里头的菜肴,搁在大托盘上,再次为宾客上菜。
厨房里热火朝天,厨师们手脚麻利的继续烹制美味佳肴,一道道山珍海味流水般摆上来,很快就堆满了席面。有那些饿极了眼的客人,等不及主人敬酒,就开始甩开腮帮子,狼吞虎咽起来。
养寿堂中,贵客们自然不会那么下作,纷纷端着酒杯,等待初始帝致祝酒词。
初始帝却不接裴郊亲自奉上的酒爵,看一眼杜晦,后者便从个木盒中,拿出一个金瓶,一对金盏。从金瓶中斟满两座金盏,奉到初始帝面前。
“这是高祖皇帝留下的御酒。”初始帝端起个金盏,示意杜晦将另一杯奉给裴邱。“宫里统共只剩下两瓶,朕视若珍宝,今天便借花献佛,送一瓶给老寿星权作寿礼了。”
裴邱千恩万谢的双手接过金盏道:“折煞老臣了。”
“哎,老寿星此言差矣。”便听初始帝端着金盏,朗声笑道:“你与高祖皇帝相识于微末,肝胆相照几十载,为大玄一统天下,立下了赫赫战功,区区一瓶酒怎么表达寡人对你的感激和敬重之情?”
“陛下言重了,老臣世受皇恩,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啊。”裴邱满脸感动,甭管有泪无泪,赶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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