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将合作事宜一再拖延,甚至就连派往平壤迎亲的斛律武都至今都还滞留其境没有迁回。
如今大唐政令陡下、征师旋至,再想做出补救布置,无论时间还是力量上都已经来不及了。随着诸面遭受围攻,原本斛律光精心经营的燕山防线,一时间竟成了孤军深入、身陷重围。
不过斛律光也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他自知突厥之众散漫松懈、战斗力不强,而辽西绕道而来的师旅迂回折转,也不可能是唐军的主力。真正能够带来致命威胁的唐军主力,一定是会从卢龙塞一线杀出。
所以他继续留驻燕山防线,同时着令自己的弟弟斛律羡率领一部精军向北击退契丹与突厥的师旅,其余人马则固守行苑,凭着行苑近年来所修设的防事抵抗营州方面的攻势。
斛律光这里仍然指挥若定,然而后方燕山行苑中却已经是乱作一团。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斛律光这么镇定自若,几十万唐军气势汹汹的攻来,周边诸方都已经直接暴露在了敌军兵锋之下,这实在是让人难以镇定。尤其是当斛律羡又率领一批军众北去迎击突厥与契丹师旅,使得行苑驻守兵力更少,也让此间人心越发的惶恐。
“至尊,唐军大举来攻,斛律兄弟却各自引师盘桓于外,丝毫不以至尊安危为计。该当何以应敌,至尊亦当自计啊!”
早就与斛律光不睦的高保宁因见麾下能够调度的人马更少,心中也是慌乱不已,连忙求见高济并作劝谏道。
高济虽然也颇为慌张,但还是强自镇定道:“领军休作此言,咸阳王忠心……”
“咸阳王纵或忠于国,但却未必忠于君。至尊入此以来,便一直被虚置行苑之中,内外诸事无一能问,俱由咸阳王兄弟所把持。其所以自晋阳引护至尊至此,无非是挟一神武血脉而号令群属。此血脉是否至尊,于其而言并无区别……”
旁边一名宦者这会儿也忍不住开口说道,然而其人话还没有说完,高济便顿足怒吼道:“阉奴住口!家国大事,岂容尔徒置喙!咸阳王国之柱臣,忠义无双,朕不信之,难道可仰你等?”
那宦者遭此训斥后忙不迭将头垂了下去,但很快却又开口说道:“所谓家国,至尊掌事几桩?此是明月之国,却非陛下之国!奴等才力虽然不及咸阳王,但今敌军将至,奴等仍然拱卫至尊身畔,斛律兄弟今又何在?”
“此是明月之国……”
高济听到这话后,神情顿时一僵,过往心中所积攒的负面情绪顿时便也翻涌上来,怔怔良久才又望着那宦者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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