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下成型,芬克拾起它,丢进木编箱。“这是个大秘密。”他的眼睛像扣子一样转动。“很少有人知道……琼利·坦普尔之所以沦落到在平民工厂上班,是因为他曾经也是赌场的常客。不然,坦普尔怎么说也是贵族,那些人是饿死也不会放弃挂在嘴边的名头的。”
“他们是赌友?”
“还是天天输的那种。坦普尔没有个好姐夫,但也没有霍布森那么疯狂,他最后醒悟过来,在工厂里讨了个谋生的活干。看样子他是决计不会再靠近赌场一步了。”
冈瑟明白了,霍布森来找自己的老朋友借钱。琼利没给他。这使他隐约也觉得轻松……至少这家伙不会抢走我的一半馅饼了,琼利先生不会帮他。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街道上霍布森折回来,朝着工坊的方向行进。他专挑墙根边的小径,冈瑟只注意到一片阴影在缓缓蠕动,逐渐接近了玻璃。芬克敏捷地朝左后一跳,装作无事发生。
下一秒,他背后的监工叫他过到门口来。“冈瑟。”
“纽扣”只得放下模具,走向琼利·坦普尔。他换下了工作服,眼睛里的异样目光难以琢磨。芬克头也不抬,好像沉浸在地板的纹理中。冈瑟朝他走去,觉得紧张又失望。不过监工并不是为了斥责他们的交头接耳,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冈瑟,让他浑身难受。他的余光瞥见一张浮肿的胖脸出现在窗外,大小跟琼利刚给他的馅饼差不多。冈瑟吓了一跳,继而觉得有点反胃,他僵硬地转过头,试图做个不那么容易表露出自身厌憎的笑脸。
赌棍霍布森回以阴沉一笑。他的皮肤青里透紫,鼻子旁有许多雀斑,眼白爬满血丝。这样一张脸微笑起来,也实在很难让人感觉到善意。
“跟我来。”琼利迈步出门,动作显得很犹豫。只是冈瑟没比他好上多少。他们刚走出门,更多的树叶簌簌落下来,伴随着鸟儿扑翅的振动声。
两个人在门口心照不宣地停住了脚步。琼利大感恼火。“你认识他?”
坦普尔不是芬克,冈瑟没法糊弄过去。“见过几次。”他当然知道这个有名的赌棍,可若是不做出一副无知的样子,芬克也不会告诉他霍布森和琼利的关系。“在雾城圣卡洛斯。”
“你还离开过布鲁姆诺特?”
“我从那里来到远光之港。”
监工的指甲在一片树叶的脉络上刮来刮去。“你是莫托格的遗民。”他心烦意乱地揉碎树叶。“见鬼,一个穷困潦倒的蠢蛋,满身虱子的难民,他竟能来到布鲁姆诺特,还留了下来。我看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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