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里仿佛有几分笑意。他捏住箭杆,用力拧动。雷戈厉声尖叫,震落了树顶堆积的雪花。
疼痛之中,世界再次模糊。雷戈只希望自己昏过去。“我早就想宰了你,小蠢货。”亚人松开手指,“听说你爹是领主?维隆卡的同乡?”血水滑下他的领子。“有这回事么?”
没人能体会他的感受。刹那间,雷戈心中的惊惧覆盖了肉体的苦痛:“怎么……?你知道……?”
雷戈睁大眼睛,指望能看穿对方的思想。然而那双蓝眼睛里既无嘲弄也无怜悯,只有残忍。他发现了,但怎么可能呢?雷戈不记得自己宣扬过出身。那并不值得炫耀……他曾竭力隐瞒……如今却被一个不起眼的杂种说出口。而即便是这样,他还认为我知道得太多!
乔伊蹲下来,扯下他的斗篷。“把盔甲穿在里面,不怕奶酪馊掉?”他指指雷戈的徽记。那是一轮缺了一角的圆盾,无疑是象征非凡地位的纹章。“贵族姓氏?我不记得那串字符怎么读。”
“这显然不会是我的问题。”雷戈发出不安的嘶声。
“贵族老爷靠绕口令彰显地位、区分高下,上等人在领地中有特权。这都不算新鲜东西。”这该死的杂种面无表情。“但特权也有极限。不管你的白痴父亲是行使了他的初夜权,还是某个婊子把自己送上门去,这其中都需遵守一个条件。”
雷戈无法开口。他打个寒战,心中的怒火如今彻底熄灭,一点念头也没剩下。他觉得自己赤身裸体、颜面扫地,而对方仍不放过最后一点羞耻。
“条件是他没结婚。”
乔伊提起他的衣领。剧痛顿时蔓延。“说实话,雷戈,奥雷尼亚的圣堂允许人们在婚姻之外制造婴儿吗?”
答案是不。雷戈心想。我的出生就违背了水银圣堂的法度,又怎能声称自己的举动遵守规则?那些可笑的托辞本该给他安慰,但说到底,他和乔伊没区别。每次雷戈看见这双眼睛,他就会想到圆盾上缺失的一角。
把好端端的盾牌变成了奶酪。
……
“给我一个痛快。”帕尔苏尔听见雷戈说,他的声音凄惨而沮丧。“乔伊。”
“别教我该干什么。”她的骑士冷笑,“你要是急着重新投胎,就给自己喉咙一刀。”
“好建议。”雷戈显然没意识到乔伊话里的潜在意思。在骑士一针见血的嘲弄下,他快失去了理智。“但假如我能抬起手的话,第一刀属于你。”
乔伊没理他,脚步声逐渐接近。帕尔苏尔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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