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太阳永远不出来怎么办?”萨斯杰微笑,胡茬随褶皱运动。玛朗代诺的宴会后,他又剃过一次胡须,但毛发依然日渐旺盛。“结果阳光太多,我又受不了。”
“这里是太阳升落之地。”
“我知道。流砂之国索德里亚,一切光辉诞生的沙海。你觉得真会有这种事吗?”
梅里曼瓦尔哼了一声。“在布列斯时,一旦被人知晓我的来历,便会招来一串质问,‘伊士曼是不是黑夜诞生的地方?’,‘碎月从冰地领升起么?’,‘狼人是不是黑暗生物?’,好像他们想知道答案似的!你说,我该怎么澄清一个没人听得进去的事实呢?”
萨斯杰没有回答。骄阳似火,流淌在沙丘上,远方的白色城堡贴画一般挂在天空边缘,与所有沙漠旅客保持可望不可即的距离。梅里曼瓦尔和猎手都尽量避免直视它,因为这座城堡通体闪耀,犹如神迹。
“在恶魔猎手这个群体中,五分之四的人是盖亚和露西亚信徒,剩下的五分之一很快也会加入。”他突然开口,“你想过吗,梅里曼瓦尔?你思考过其中的原因吗?”
狼人团长静静聆听。
“很多人从不思考,他们不是我的同行。就像强盗杀死恶魔和我们杀死恶魔,二者只是作出同样的行为,不是有同样的动机。这点至关重要。如果没有信仰支撑,你根本干不了这行。我必须时刻告诫自己,时刻提醒他人,但凡有一丁点儿的失误,伙计,一秒钟,一瞬间,我就会产生怀疑。”
“这是可耻的情绪漏洞,是对守卫秩序生命的神圣职责的亵渎。这失误!我们称之为罪行。罪行是不可抹消的,而凡人这辈子,好吧,简单点儿说,我们失误频频,没有一个人完美无缺。我们坚持走上一条不能容忍错误的道路,活像婴儿非要啃核桃!我知道这不可能实现,我们只能想办法弥补。”
“一些人想到了办法。是的,听起来不错,比如干些不相关的琐事,找些不相干的乐子,忘记自己是谁。当诸神需要我们时,大家再为祂拿起武器,重拾信仰,逼迫自己承担职责。这时候,我们就比较像英雄而非刽子手了。”
他们身后,佣兵们已吃饱喝足,收拾锅碗。萨斯杰的皮甲还没包好。他机械地翻折白布,锁环“叮叮”作响。白色城堡——传说中的“圣城”赞格威尔,人们看到的充其量是海市蜃楼——依然圣洁地沐浴阳光,向凡间宣示着存在感。
“所以,梅里曼瓦尔,原谅这些盲目坚信的人吧。”恶魔猎手轻声告诉他,“我必须这样相信。如果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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