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篱下,比我长不了几岁,难道不会觉得辛苦吗?他却和我说,纵使屋檐压得再低,也总能看到一方天地。那时我就在想,一定会替堂兄守住他的一方天地。”
“堂兄二十岁那年争家主,我小叔背地里拉了几个长辈暗中使坏,被我发现了,我找人拿了小叔的把柄,将他威胁一通压了下去,只为了堂兄能成为家主。”
方立辉抬起头,双眼泛红面色苍白,声音也喑哑了几分,“我以为他不过是我心中一株坚韧的兰草,留下了寸土希望,却不知何时长成了似锦繁花,占据了整个心房。”
“方立辉,纵然他是你心中的似锦繁花,也不及你自个儿活得花团锦簇的好。”方紫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人啊,莫要执念太深了,伤人伤己,悔不自知。”
“事到如今,我悔也无用了。”方立辉别过头,看向窗外深沉夜色,低声道:“我逼他至此,再无退路。”
“也不是无路可走。”方紫岚坐的久了,腿有些发麻,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你堂兄欠的那笔钱,我可以替他出。若是你明日清醒了,想通了便来找我,我愿意出钱断了你的执念。”
方立辉看着她晃晃悠悠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方紫岚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声音中却多了些许落寞,“自以为要活成太阳温暖旁人,却没料到最终活成了自己执念的人,不止你一个。待你酒醒后,便当作欲说还休的痴梦一场吧。”
阿宛坐在楼梯上,看到方紫岚走了下来,忙站起身上前去扶住了她,看她神情复杂面色苍白,不由地心下担忧,“你还好吗?”
她轻轻嗯了一声,沉默的模样让阿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扶着她出了迎春楼,两人刚一出来,就看到了门口诸葛钰遣来接她们的马车。
两人都是疲倦得很,当即没有推脱上了马车。
不知过了多久,阿宛犹豫着开口打破了沉默,“方立辉怎么样了?”
“他无事。”方紫岚神情隐忍,“阿宛,你说为何有人觉得是切肤之痛,有人却觉得是无关紧要?”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呗。”阿宛撇了撇嘴,神色有些无可奈何,“方立辉把方立人当作方家的太阳,可没问过方立人那么一直发光发热累不累。说白了,他是把自个儿的心意强加到别人身上了。方立人愿意承受是他人好,不愿意背负他也不应该勉强人家。”
阿宛眼见方紫岚的脸色不是很好,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看方立人的样子,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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