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之牢——他很多年前告诉过我,黑牢里的罪犯,承受着死亡与生存两种痛苦,我一直不懂,到今天才明白过来。”
塞米尔的手轻轻抚过那个吊环,衬下一层尘土,语气飘忽:“活着的囚犯被关进去,铁幕就随之升起,把他们隔绝在光线和大厅之外;而从地面上的洞口投下的补给,只会落到铁幕后,落到这些还有活人的囚牢里。”
他难以置信地环顾着周围的其他空牢房,目光掠过栅栏后的干枯骸骨。
“一面渲染隔离于世的绝望,另一面,则给予苟活续命的希望。”
“两种痛苦。”
塞米尔呆呆地道,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众人沉默了下来。
一边的前男爵拉塞尔神情凝重:“这个铁幕后的囚犯,他为什么不说话和呼救,只是鬼叫和抓挠?”
钎子拱了拱肩膀,并不说话。
回答他的是被灾祸之剑解救出来的约什。
“因为他做不到。”
约什摇了摇头,让拉塞尔略略一怔。
“就跟练剑一样,一天不练,就会手生。”
“我说过的,当你在与世隔绝,别无他人的孤独牢房里待得太久,久得超乎预计……”这位刚刚从白骨之牢里放出来的灾祸之剑看向每一个人,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觉得心中一寒:
“相信我,你失去的绝不仅仅是时间和自由。”
泰尔斯盯着那个铁幕后的牢房,只觉得这里的空气又冷了不少。
“见了鬼了,”克雷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铁幕,留心它后面的动静,“白骨之牢,这地方究竟……到底是要人死,还是要人活?”
没有人回答。
只有幽幽的啜泣声。
要人死,还是要人活?
泰尔斯盯着那重铁幕,心事重重。
几秒后,钎子叹了口气:“或者两者皆非。”
瑞奇扯了扯嘴角,打断这场压抑的谈话。:“我想我们走对路了。”
他转过身。
“继续前进。”
灾祸之剑们随着他的身形,纷纷行动起来。
“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管这后面的那个囚犯了?”拉塞尔皱眉看着那重铁幕。
钎子摇摇头,不屑地一笑:
“为什么要管呢?”
带着难言的心情,所有人齐齐转身。
泰尔斯最后瞥了一眼那重铁幕,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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