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重无比的长剑,大踏步前进。
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孤身向前。
王子突然欺近的身影让周围的王室卫队猛地散开,如响箭入林,惊起无数飞鸟。
泰尔斯感觉得到,在他跨过门槛,与王室卫队们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叫玛里科的先锋官紧紧盯着他脖颈上的长剑,肌肉律动,似要伺机出手,可一边的艾德里安死死地按住他。
“终于,”泰尔斯安然无恙地跨进巴拉德室的大门,一眼就看见议事桌后的凯瑟尔王:
“这一路上可真不容易。”
王子停在议事桌前,颇有些兴高采烈:
“您被保护得很严实,父亲。”
“就连亲生儿子要见一面,也不得不流血呢。”
凯瑟尔王只是冷冷盯着他,脸上连一丝明显的表情也欠奉——正如泰尔斯所料。
跟以往不同,王子没去注意国王,他饶有兴趣环顾一周:
身前,御前会议的群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表情精彩。
身后,无数王室卫士愤恨不已地瞪着他,咬牙切齿。
“果然,安克说得对……”
不等其他人反应,泰尔斯叹了口气,紧了紧脖颈旁的剑刃,自言自语地感慨道:
“不杀人夺命,就无人倾听啊。”
即便是自己的命。
他眯眼回望凯瑟尔王。
同样,不谋叛造反,暴君就肆无忌惮——兴许还以为自己很得人心。
什么世道嘛!
“殿下!”
御前会议里,基尔伯特第一个忍不住,他竭力掩饰着焦急,挤出笑容:
“您在干……”
泰尔斯转过头,眼前一亮。
“基尔伯特,你好吗,”王子的语气很明亮,丝毫不见阴霾沉郁,与复兴宫的氛围恰成对比:
“顺便一句,怀亚回来了。”
泰尔斯向身后甩了甩拇指,也不管有没有指对,嘿嘿一笑:
“父子团聚,多感人啊。”
不知为何,几次出入复兴宫都压力满满的泰尔斯,此刻居然觉得轻松愉悦。
像是卸下了一切负担。
但他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
因为那一刻,基尔伯特的表情极为复杂。
他望着泰尔斯的脸,又望着他肩膀上的剑,像是在苦笑,痛心,又像是在叹惋,悲愤。
让泰尔斯怔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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