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他们都听不懂周锡说的是什么,但两人都不傻,都能从周锡恼怒的表情中知道他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脸上也自然变得难看了起來,
所不同的是,刘宇浩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根本就沒听到刚才三人之间的争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建窑油滴盏,眸中不时闪烁出一抹异样的光芒,
盏身盏内均施黑釉,黑亮如漆的釉上井井有条地镶嵌着大小不一的结晶状银色圆斑,闪耀着金属的光泽,犹如滴落水中的油滴,时聚时散,悬浮水面;又好像迢迢银汉,繁星遍撒,若把盏捏在手上缓缓地旋转,银斑在灯下会发出含蓄内敛的光芒,甚是灿烂,
刘宇浩微微叹息了一声,遥想千年前,制器者也许在某天炒菜煮饭时或某夜抬头仰望星空时突然灵光一闪,受到自然现象的启示,从而在素朴的黑釉上烧制出精美绝伦的斑纹,
又用放大镜仔细端详了一下,刘宇浩淡淡一笑,指着盏壁上靠近口沿处道:“老先生,这里有一周向内凹的圆圈,浅而圆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老者一愣,愕然的瞥了刘宇浩一眼,心中暗赞刘宇浩的镇定,皱眉想了想,说道:“这应该是东方瓷器中束口碗的突出特点吧。”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道:“说是束口碗的特点也对,但正确來讲,它其实是标尺。”
“标尺。”
老者一怔、眉尖上挑,表现出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刘宇浩笑着解释,道:“宋时点茶斗茶,上行下效,蔚然成风,因建茶的茶色较白,故颜色绀黑的建盏可谓是品鉴建茶的绝配,盏沿上的圈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点茶时注水量的标尺,如同今器之刻度,因此,可以说,油滴斑束口碗是审美功能和实用功能完美结合的典范。”
老者盯着那盏内似油滴,又似繁星的银色圆斑愣了半晌,满脸叹服地说道:“看來我以前还是低估了华夏文明背后的智慧啊。”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神色一正,道:“查理殿下,不知道这件建窑能不能算做我们交换的藏品之一呢。”
“我想说不算,但刘先生你会放弃吗。”
查理只有苦笑,但同时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现在几乎是硬撑着才让自己堆起满脸笑容不至于失态,
如此传奇的一件精美艺术品居然被自己当作垃圾一般用來盛放保养液,查理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以后,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怎样把它当作自己茶余饭后的笑话,
“那我就先谢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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