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崔玄碧认识了弹琴的女子,写了一首抒发心中郁结的曲子让她弹奏。
从此以后,那女子便经常弹奏此曲,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这是刺史写专门写给歌姬的曲子。
结果此事被谢成玉知道后,气的一口血喷在了绣架上。
他们吵架吵的多么凶残,谢成玉都能写字绣花来使自己平心静气,表现的比崔玄碧要冷静的多,甚至有时候他愤怒之下去找别的女子发泄,她也显得很淡定,可是这一回吐了血之后直接昏迷了四五天才堪堪醒过来。
谢成玉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使得她从未萌生出独占一人的心思,尽管有时候心里会难受,但也明白大家族最重子嗣,因而在这方面从来不吝啬,侍妾通房从来都是由着崔玄碧自己喜好。
然,崔玄碧的做法第一次让她深深感觉到了背叛。她可以允许他有其他女人,并担负起照顾她们的责任,但在精神上,他必须只有她一个人。与他在同一条路上白首偕老的,也只能是她一个人。
持续几年的吵架,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谢成玉本就觉得灰心,结果此事一出,就仿佛证实了她的那些猜测,她和他从此再也不是互相拥有,她变成他许多女人其中之一,尽管地位要高一些。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羞涩的少年,他有了抱负,有了主见,有了自己想要走的路,而她还是一如当初般深情与天真,注定要伤的体无完肤。
谢成玉是聪慧的,明白自己的深情无法抹去,再纠缠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于是她选择了退出他未来的路,保护自己,也封存了不堪岁月的感情。
“祖父。”
崔玄碧回过神,转头看见对面那个瘦巴巴的女孩儿歪头看着他,也不知来了多久了。
“凝娘,你祖母她过的好吗?”崔玄碧知道她全族没有一个敢苛待她,也事事都由着她,可自己仍不能确定她过的好不好。
崔凝想了想,“祖母心宽着呢,万事随风过,从不留心上!”
“是吗?”崔玄碧笑了笑,“想起来,她确实不是个小气之人。”
惟独对他那般斤斤计较。
其实他回来看过她的遗容之时便知她仍有心结,一个真正心宽的人,容颜一般不会衰败的太快。
“祖父,孟瑶芳是谁?你真的与她情投意合吗?”崔凝问。
她以为祖父不会回答,谁料他却冷冷道,“一个活腻歪的女人!这等恶心东西,我眼又不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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