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无血色的唇不住颤抖,要紧抿起来才不会失控,而那一双眼睛也早已肿成了核桃。
“您节哀。”崔凝斟酌半晌,只说了这三个字,再多不敢说了,生怕她当场崩溃。
孙姨娘有了反应,眼睛落在崔凝的官服上,突然紧紧捉住她的手,声音嘶哑急促,“大人一定要抓住出凶手,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呜呜呜……”
说着竟是埋头呜咽起来,那声音梗在喉咙里,就像是失了幼崽的母兽哀嚎,充满恨意悲伤绝望,任人都能听出来,全不似俞夫人那般心碎的哭法。听着她的哭声,崔凝都觉着喉头紧的发疼,“我们定会抓住凶手。”
不管孙家里头有多少争斗虚假,孙姨娘对女儿的感情真的不能再真了,崔凝的话发自肺腑,没有半点敷衍。
孙姨娘沉默半晌,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颇有些破釜沉舟模样,握着崔凝的力道大的出奇,咬牙切齿的道,“一定是俞世贤!一定是他!”
孙姨娘惊惧过度,不准其他人靠近,因此屋里只留了平日最信得过的贴身婢女,说起来话来自不用顾忌什么,“那个禽兽,就喜欢弄自家姐妹,我严防死守了这么久才让没能让他近如娘的身,不料,不料……”
一语竟是道破余家辛秘。崔凝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孙姨娘说的“喜欢弄自家姐妹”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由一悚,“此话当真?”
俞世贤是余家嫡长子,崔凝不认识,但是从今日的问话中大致知道他今年大约二十五六岁,为人端方严肃,极有乃父之风,是拢钱一把好手,如今在户部供职,入了陛下的眼,极有可能子承父业。
“是真的。”一旁的侍婢听孙姨娘把话都已经说出来了,索性一咬牙,插嘴道,“奴婢同姨娘一起瞧见了,大郎君和二房屏娘子在小佛堂里颠鸾倒凤。”
崔凝忙问道,“何时的事?这家里可还有旁人知晓?”
那侍婢的嘴皮子利索,飞快将事情始末说了个明白,“是两年前的事儿,那日是上元节,府里的人都出去看花灯了,正巧姨娘身子不爽利便没有出门,却又想着好歹是个节日,于是命奴婢在千香雪亭里面摆上酒菜,听着外头的动静吃喝一顿,奴婢命人准备妥当便请了姨娘过去,经过小佛堂之时听见里面有碎瓷之声,紧接着便听见屏娘子的哭声,因着那小佛堂平日只老夫人一个人用,咱们便都以为是屏娘子犯了什么错儿被训斥了,咱们便贴过去偷偷瞧了一眼……”
其实孙姨娘当时就听出是偷.情,那喘息可不是一般动静,她一个已婚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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