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崔凝合上卷宗,回头便瞧见那张熟悉的俊朗面容,“五哥。”
魏潜从她手上接过卷宗仔细卷好,放在案上,“想问什么?让我猜猜。”
他看向她,微微一笑,“俞瑢?”
“五哥最神了。”崔凝拽了他的袖子,“你明明说过俞大娘子脱不了干系,为什么卷宗里却……”
“可以说这是她一手造成的结果。”魏潜屈指轻轻敲了敲卷宗,“可是拿哪一件事情判她罪名呢?是她数年来锲而不舍的、耐心的用一件件微小之事刺激俞织馨?还是她暗中给俞大郎准备了一次次染指二房娘子的机会,使得他越陷越深?抑或是,她唆使人在关键时刻捅出丑闻?”
俞瑢做成这些远非一日之功,就算她留下小小的把柄,这么长时间也足够她妥善处置。更何况,这里面大多只是她一句话一抬手的事儿,根本没有什么证据可言,而且就算找到一些证据又能如何?她没有杀人,也没有直接教唆凶手杀人。
人有恶念,她不过是添柴加火。
“她才是最聪明的谋杀者。”魏潜道。
崔凝想到那个沉静温婉的少女,一时间心中百味具杂,这个结果既是她所愿又不是她想看见的。
魏潜拍拍她的肩膀,“多想无益,案子结了便放下吧。”
日后这个女子遁入空门,也与这世间纷纷扰扰无关了,不想也罢。
“我忽然想起阿元了。”崔凝跟着魏潜经手的案子不多,却都是大案,陈元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而且没有参与害人。
崔凝想起那日陈元五叔悄然离开长安时,他落寞寂寥的神态,彼时她曾信誓旦旦的对他说“我还在长安呢,日后没事的时候我去找你玩,咱们是朋友”,可是一晃数月过去,她却一次都没有去过,甚至都很少想起他。一时间,崔凝觉得自己着实是个冷情冷心之人,似乎所有的欢喜、悲伤都只发生在当下,事过之后再也想不起来。
想到这里,崔凝忽然有些慌,是不是日复一日,不久后的哪一天她也会把师门忘记?
“阿元喜欢吃点心,我一会儿去最好的酒楼里买些。”崔凝自顾道。
魏潜看出她的心事,却也知道她面上看着欢欢喜喜,实则特别容易胡思乱想。经历过那些事情,任是谁都会留下后遗症,她这样已经算是很好了。魏潜心知三两日无法抚平她内心创伤,三两言也难慰她的不安,便只得暂将此事放在心里。
“去吧,我不会扣你月俸。”魏潜开了个玩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