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想,倘若作案之人就是苏州官员之一,怕是随便使点小手段就能令她焦头烂额。
今早的事给她敲了一记警钟。杨檩被杀一案,最难的不是寻找线索,而是对付从中作梗之人。
“回大人,昨日下午便发丧了。”管家见她明显不是前来吊唁,便又问,“大人今日过来可是有别的事?”
“找你家夫人聊聊。”崔凝道。
“这前头事多,恕我不能亲自为大人引路。”管家唤了一个小厮过来领她进府。
崔凝跟着小厮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了一句,“你家夫人昨日与我说要问问彭司法的意思,彭司法也同意发丧了?”
“昨日夫人见过彭司法,想来是问过的。”管家道。
言下之意,他当时并不在场,问没问过都是揣测。
崔凝点头,进门先给杨别驾上了柱香,才随同小厮往后院方向去。
绕过正堂一抬头能看见树丛掩映之后高高亭子,那亭子位于后院,建在高高的假山之上,若坐于其中,能俯瞰大半个杨府。
只是看着不远,道路却迂回曲折。
崔凝有些纳闷方才上香怎么没见到彭佑,她想着便侧首问那小厮,“彭司法今天没来?”
“彭大人早上来过,跪在灵堂里不让任何人打扰,听说管家带人过去的时候发现他晕倒了。”
小厮见崔凝一副唠家常的样子,没有那么重的官威,说话很是放松。他唏嘘道,“大人出事之后,彭大人疯魔似的,日夜不曾合眼,连家都不曾回,一直带人在外追查凶手,平日里多冷酷的一个人啊,今早隔着远远的便听见他嚎啕哭声。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
相比之下,夫人的表现就太冷静了。他听后院的丫头说,夫人除了头天听闻大人的死讯哭过一回,后来也不见多伤感,说是身子不舒服日日煎药吃,但瞧着像没事人儿似的,昨夜里还支了架子绣花呢!
他们私下里都议论,大人宠夫人如珠似宝,便是块冰也焐化,没想到平日里看着那么柔柔弱弱的人,心肠竟如此硬。
崔凝余光瞟见小厮神色变换,心中微微一动,又多问几句关于杨夫人和彭佑的事。
杨檩平日治家极严,府里下人平日被压的狠了,眼下反弹愈发厉害,管家也只能勉强管管面上的事,哪儿顾得上几句闲言碎语?崔凝开口一问,小厮便像倒豆子似的将平时日里听的那些闲话都倒了出来。
石径通往抄手游廊,待到了廊上便能看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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