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最是玩赏的时节。艄公又说:“几个伢子怎么这会子来玩?现在岛上花也没有,鸟也没有,只有一座破亭子,倒没啥好看的。”
原来已是晚秋时候,木叶萧萧,如是要寻风暖花香的景致,固然早不在季节了。
谈说之间舟已半渡,陈民国转头看见张国泉在那大口的喘气,面色又实在难看,因走近些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张国泉握紧拳头,摇头不答。
艄公见状笑道:“你们扶他坐下,这个伢子怕是有些恐水哩。”
几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家伙向来喜欢叽叽呱呱,怎么一上了船,便突然安静了。
扶他坐下之后,陈民国又立在船头吹了一会儿风,这时碧波荡漾,放眼望去只见穹庐之下澄江如练,这苍茫的秋景相比起春江花月来,倒别有一番肃瑟之美,也难怪眼前这个名字里有着“春”的姑娘却总说她有多么的喜欢秋天了。
小船这会儿已经到了江心,因为坐了五个人,船又不十分大,吃水之后,侧舷几乎就要与水面齐平,这可把个张国泉吓的面如土色,缩坐在舱内,一动也不敢动。谁知春阳胆子却是极大,竟弯腰到了船的右舷,伸手去捞那一江的秋水,张国泉看在眼里,更是目瞪口呆。
等到终于靠了岸,张国泉才总算能战战兢兢的站直了身体,直到下了船,双腿还犹自打着哆嗦呢。
他暗骂一声该死,早上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说是为了杜绝某人不负责任的独处,后面才发现早就有一个廖莹莹在了,早知如此,便不该来,也不至于搭上半条小命。更为重要的是,自己最爱的那点面子,在两位佳人面前,恐怕早也荡然无存了。
跟艄公约定好回程的时间后,走过一小段砂石滩涂,随即开始登岛。
张国泉稀里糊涂,跟在三人身后也不知走了多远,总算恢复了些精神,才发现岛上苍翠幽僻,多分布着灌木和藤蔓,以及马齿苋这样的草本植物,至于高大的乔木,倒是极为少见了。
行走在石涧和密林之间,岛的气息便愈发浓烈起来,石板路蜿蜒向里,也不知要将人带往何处,虽只一河之隔,这岛上却俨然已是另外一个世界。
前面两个姑娘一路欢呼雀跃,仿佛在她们的眼里,岛上的每一块石,每一株草,那都是新鲜有趣的。张国泉却有些百无聊赖起来,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埋怨道:“这岛上破破旧旧的,有什么好看了?我们就应该听那船家的,到了明春再来,那时候桃花也开了,梨花也开了,兴许还能有些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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