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师傅想起来了,在里昂郊外那座不大的教堂,曾有个梦想成为圣殿骑士的少年,他挥舞着一根被薅秃了多余细杈和绿叶的树枝,幻想着自己正为了守护身后的教堂与邪恶的魔鬼奋勇战斗,结果却不小心打中了夏洛特嬷嬷的头纱。
在那头纱下边,是规整盘好的红色长发,那抹鲜红就像教堂顶端的十字架一般耀眼。
难怪夏洛特嬷嬷总是把头发藏在头纱里,原来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越先生,你怎么啦?”路明非看着突然皱眉不语的越师傅,有些担心这老牧师无法接受自己为连环杀人犯祝福以至于当场一命呜呼。
“没事儿,就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越师傅摇摇头,重又恢复了平静,他看着绘梨衣的耳后的一缕红色,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她这是染发了怕被父母发现吗?”
路明非扭头望去,发现黑道大小姐的假发有点歪,露出了原本的发色,他顺手帮其扶正,接着面不改色地扯谎:
“是啊,这家伙前段时间看了《小美人鱼》,被那个向往着外边的世界、愿意为爱牺牲的公主殿下迷的不要不要的,冲动之下就跑去染了个同款红发,因为怕挨骂就又买了一顶假发装样子。”
少年人摇着头,脸上同步露出个“带娃不易,小路叹气”的表情。
“那还是快点染回来比较好呢,染发与时尚对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还为时过早。”越师傅看着绘梨衣那始终保持无悲无喜冷淡表情的俏脸,心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熟悉感,但死活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或者长相类她的人。
“嗯,下次带她去看白雪公主再染回来。”路明非按住绘梨衣无处安放又想去挠头的手,从兜里摸出一盒晨光牛奶插上吸管递给她。
这位大小姐似乎有牛奶依赖症,虽然很喜欢冰阔落那冰凉刺激的口感,但最爱的还是牛奶,昨晚睡觉前她还写了个字条递到他面前,说她要喝热牛奶。
得亏他随身携带了两箱牛奶,否则大晚上还得去黑帮攒动的街上买。
咬着吸管的绘梨衣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手中的牛奶上,瑰红色的大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有些高兴。
注意到少女这个小动作,越师傅眼神微怔,眼前好像又浮现出了夏洛特嬷嬷的身影,记得有次他趁着她从身旁经过的时候偷偷拉了一下她的手,她那褐红色的眼眸也是微微一眯,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回应,然后在其他孩子发现之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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