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进来这间屋打量,元瑀夸赞:“尉女郎能忍!”这破地方,好几样潮虫子在地上乱爬,还有只老鼠,鼠眼直勾勾毫不怕人,换成他,白天还行,晚上可不敢住。
奚骄看见墙角有个草珠手串,疑惑这是尉窈落下的,他拣起来,应该没错,在皇舅寺和她说话时,她手腕上的和这串一样。
屋子又窄又矮,二人出来。陈书史自知必死,她身被摁跪,头颅抬起。
阳光一点也不好,能暖透一座城,却暖不透一座宫。
“哼,哈哈,哼……你们是元刺史派来的吧?我不怕死,只求死个明白,我想问,尉窈那下贱婢,是怎么告我状的?”元瑀:“州府牢狱里被处死的犯人,我们都会让其死得明白,何况你。陈书史,你的罪过不是得罪尉女郎,而是蔑视新学令,只顾泄一己私愤,把州府给学子的春考奖励当成耳旁风。我这么说,你服不服?”陈书史因为咬牙太紧,两腮不停哆嗦。
她旁边的秦奚官哭着辩解:“是因为尉女郎要处罚我们?可是不关我的事啊,我还给她送过饭呢。陈书史要做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们这些奚官。”
“别求他们!”陈书史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声音尖厉而喊:“不要求他们。你以为做可怜状,说明你不知情,这帮索虏就会饶你吗?呵,他们杀过太多我们萧齐子民,还差我们三人的命么?什么新学令,什么春考,呸!一群不识字的索虏……”一武士得到元瑀示意,脚踹陈书史腹部,就这一脚,她倒地疼到哼不出声。
元瑀的皮靴出现在她眼前,她只能无声咒骂:“索虏……畜牲……”可是元瑀的一句话,击碎她最后的尊严:“你要早这般有骨气,被俘时为何不一头碰死?”夜晚。
星子铺穹空,细数尘世又增几多人,数着离去几多人。尉窈一会儿背书,一会儿默写,片刻休息时骂陈书史,哪知被她讨厌的人已被杖杀,埋到了那个废弃的牲口圈里。
主屋里,尉骃长时间抄书,趁着疲惫的休息间隙,听妻子赵芷讲述白天请求元刺史的事。
“他直接告诉我竹简上写的是秉芳谍人案的密信,我觉得他接过手时,立即就译出了密信内容,好在他没问我从哪抄来的。”
“从哪抄来的不重要,我估计秉芳案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元刺史要是怀疑你、查你,等于在功劳上节外生枝。”
“夫君说得对,所以我不愿当官,当官就得长坏心眼。”
“哈哈。”当初尉骃看到崔翁夹在《尔雅》笔记里的竹简时,能猜到是谍人密信,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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