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而动!重情重义!表面和善和气,可骨子里的果决强硬,一点都不弱于高拱!”
“重情重义!”朱载坖重复一遍,笑道,“所以你是说走就走一身轻了,可留下这么大问题给朕,朕该怎么解决呢?”
“看着高拱清算你?看着张居正记恨上高拱?看着将来的大明首辅和次辅水火不容?”
朱载坖放下筷子,认真起来。
“你知道!朕锐意进取!大明百年弊病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若要改制,必要坚刚不可夺其志的悍臣不可!”
“除了高拱,张居正,再加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海瑞,朕还有谁啊?”
徐阶眼神空洞,缓缓点头,明白了过来。
自己的离开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皇帝要改制,就需要高拱和张居正这两个强悍的臣子,而他们之间,非但不能水火不容,还要同心同德才行。
也就是说,自己的离开不能让这两位之间滋生矛盾。
“臣明白了!”
“臣,先是弹劾高拱,给别人留下党同伐异的口实,再弹劾张居正,向外界表明师生之情已经破裂!张居正不再是徐阶的人!”
“臣老年昏聩,不仅攻击同僚,还不恩不义污蔑自己的学生!”
朱载坖听着,眼光躲开徐阶,望着地面。
“之后陛下顺应人心,除掉臣这个老奸贼!也让高拱和张居正之间没有了矛盾!到时候陛下就拿着这些证据,处置老臣!”
“届时,欲上位高进的张居正不会再被视为我的学生,顺利上位,而高拱也不会再追着我不放,老臣则苟活保命!”
说完,嘴唇颤抖,徐阶流下一行热泪。
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
皇帝只有30岁,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而自己修炼了一辈子的内功,在他面前,此刻却什么也不是!
不知道是感叹世态炎凉,自己这辈子到头来居然要落得和严嵩一样的晚年骂名?
“臣不甘心啊!”
“年少成名,官场平步如云,而后逐渐站稳脚跟,再后来在严当的衬托之下,臣是清流的领头人,希望!”
“国之栋梁,门生故吏满天下!竟…晚年竟…如此悲凉?”
头发凌乱,眼睛红成一片的徐阶大哭起来,哭的泪花带雨,喘不上气,仿佛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朱载坖心一软,命人递给他手巾,安慰道,“时局使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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