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让他做他想做的事吧。
陈丞相起身离开。
偌大的袍子在地上拖,扬起了细小的灰尘。
在经过陈飞白身边时,目光短暂的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
长大了啊,是真的长大了。
陈丞相常年严肃的面庞变得柔和了一些,他缓缓走了出去。
接下来,他要去地牢慢慢将这么多年积累的错误一一洗净。
虽然这只是梳理陈家的第一步。
但,会是好的开端,不是吗?
陈丞相微微带起了笑意。
屋内,因为没了陈丞相,忽然变得严肃。
刘管家有些站立不安。
在他看来,屋内都是主子,他不知道自己站在这干嘛。
他贼眉鼠眼地看看陈飞白,看看令狐先,又看了看阿辉。
感觉自己如芒在背。
陈飞白似乎看出了刘管家的窘迫,他轻声:“你下去吧。”
刘管家如被大赦,连忙说道:“谢少爷,小的这就退下。”
人一走。
令狐先就笑了。
他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壶茶:“柳侍卫,要不是你家主子非要保你,我是真想摘了你的头。”
“令狐兄。”陈飞白清澈的声音响起。
令狐先看了看陈飞白:“啊知道了知道了。”
他双手在空中舞,特别无奈地闭了嘴。
阿辉笑了。
他的目光对视上陈飞白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但彼此懂了彼此的意思。
阿辉的眼神微微闪动,碍于令狐先在这里,他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双手抱拳,冲着陈飞白说:“少爷,我还有事,先行离开。”
陈飞白点点头。
阿辉复杂地垂下眼眸。
他甚至连一声谢谢你都不能说。
可是这时,令狐先翻了个白眼:“又没有外人,你扭扭捏捏干嘛呢?”
“你觉得我要是不知道,能这么听话地给你打幌子?”
“你以为小白白能强行让我不揭发你?还搁这演呢柳侍卫?”
阿辉止住了脚步。
满脸无语。
令狐先却直直地看向阿辉。
他不会真把大家都当傻子吧?
他是晚生了个几千年,那也不能不把爷爷当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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