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自身难保,”杨放黯然道,“能不能回锦衣卫都未可知!”
溥通笑笑:“轻敌失职,我想,罪不至死。”
杨放得到安慰,心里好受了一些,又想到这和尚现在又让饶二子,莫非,自己还有将功赎过的机会?
已斩杀了黄子澄三子黄润,和尚说饶二子,是不是意味着,赎过之功就在未饶的那一子身上?
但是,和尚又怎会知道这许多?难不成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还未等杨放发问,溥通已先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锦衣卫中,有许多人都爱来敝寺上香礼佛,听老衲讲经传法,老衲也是刚刚得知,施主在苏州的经历。”
杨放豁然开朗,看来,溥通在锦衣卫中还真结识了不少人,想必也跟他们说了一番同样的话,让帮忙照顾狱中的溥洽。
“他们还说了什么?”
“锦衣卫已派人去苏州了,”溥通说,“另外,也派了人找你。”
“找我?”虽然有所预料,但杨放心中还是不禁一紧。
“你为何要躲?”溥通反问。
杨放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啊!我为何要躲?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要说真有愧疚,也是对那死去的十位校尉有所愧疚,还有张贲林鳞游两位兄弟,不消说,锅肯定他们已经替自己背下了。
何况,老子还斩杀了一名逆党呢!
罪不至死,如溥通和尚所言,应该罪不至死。
心念及此,杨放眉头舒展开来,从棋盘上拈下颗颗棋子:“大师,且请再弈一局,如何?”
“好。”溥通说,“不须饶子,棋子。”
……
“呼——咕呱!呼噜噜——噗!”
嗯,大冬天的,哪来的青蛙叫?
林鳞游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阵蛙叫声吵醒,睁开眼后,发现蛙叫就在耳旁——原来是张贲的呼噜在震天价响!
而自己也被挤得面贴墙壁,连翻个身都动不了。还好自己靠墙,要不然这会儿该被挤在地上了!
“次奥!”他艰难地推了推张贲,纹丝不动;给了他脸上一巴掌,张贲也只是揉揉鼻子咂吧咂吧嘴,依然睡得很香。
“唉——”林鳞游叹了口气,睡又睡不舒服,屋里也没滴漏,却不知是几点了,索性爬起,穿上衣服挎了绣春刀,准备出去走走,夜半游寺,想来是别有一番趣味的。
走出门之前,他见张贲睡得这么香,越想越气,拿了他的臭膝袜,轻轻放在了他的嘴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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