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转到侧边的隔间,用瓜瓢或者竹筒从筑在地面上的温水汤池中舀了水冲洗身子。
“大哥,这家伙是什么意思?”林鳞游恨意难消,把一大块黑乎乎圆滚滚的澡豆拼命往身上擦,“威胁恐吓吗?”
张贲摇摇头:“找个替死鬼……他这是怕了。”
“替死鬼,还得问问我们收不收!”林鳞游道。
“现在只有黄泽的口词,没有供书,没有物证,我们要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张贲说,“最主要的是他身后有靠山,要动这家伙,只怕得先推倒那座山。”
问题是,如何推倒那座大山呢?
本以为纪纲会出手,却迟迟不见动静,他养着黄泽,不审不杀,究竟何意?
三人都沉默了。
林鳞游不耐烦起来:“哪需要这么麻烦?你我三人找个时机,直接将这家伙给剁了!嘛的!想到这妖人的幻术就烦!”
毕竟他查这案子,可不是为了给狎客们伸张正义!既然找到了凶手,该杀就杀!官刑私刑,有什么区别打紧?
杨放也是个冲动直爽的人:“我赞同二哥的想法,一个江湖术士而已,有何惧哉?”他也吃了幻术的亏,对金常这妖人是恨得牙痒痒。
“他身后有山,还有个太监……”张贲说,“本来妖术是个挺好的罪名,偏偏如今圣上却挺喜欢幻术……”
杨放也搓得带劲,一块澡豆都快搓完了,靠向林鳞游说:“二哥,你闻闻我身上还臭不?”
林鳞游:“你让大哥闻吧?他好这一口。”
张贲:“说啥呢你们?咋在香水行还会越洗越臭了?”
杨放说:“大哥,你也赶紧拿澡豆搓一搓吧!你肯定也沾上了。”
“沾上什么了?”张贲疑惑道。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林鳞游说。
“神神秘秘的……”张贲白了林鳞游一眼,却还是抓起了一旁的澡豆,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澡豆“啾”地从他手中滑脱,不偏不倚滑到了杨放的脚下。
“哎呀!我的澡豆掉了,三弟你帮我捡一下。”张贲抖抖眉。
“嗯?”杨放一看,毫不犹疑,弯下腰就去捡……
……
三人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走到柜前换好了鞋子,又等了好半天,四位姑娘才姗姗来迟。
女人们洗起澡来本来就慢,何况林鳞游他们也才泡了一半就出来了。
只见“鸯”字布帘挑开,四人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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