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你应该清楚,戴世荣没跟你说?”张贲反问。
“里面只有一张白纸。”金常道,“那废物,拿的是一封假的。”
“那你总该知道,是谁写给谁的。”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知不知道,我不是都得死?”金常道,“官官相护,不论文官武官,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把我推到台面上来,绝不仅仅是因为一封信这么简单。”
“哦?”
“张大人,相信我,知道得太多,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成为一颗弃子。”
“如果真到那一天,我也该叫作殉国,像你这样的,才叫弃子。”张贲顿了顿,接着道:“你的义子,戴世荣,以偷窥为乐,一定知道很多大人物的秘密,现在他死了,你就成了唯一知道那些秘密的人,对吗?”
金常苦笑一下,没有回答。
张贲并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说:“你收他为义子,也是看上了他这等本事吧?”
他一直想要引出金常束手就擒的真正意图,如林鳞游所言,这一趟抓捕行动过于顺利,金常过于配合,绝对别有所图。
金常这时说:“我的老家,在广西浔州府,家里有一小块土地,在山上,可以望见乌江……”
“是楚霸王自刎的乌江?”张贲忍不住接了一句。
“应该不是。”金常说,“我们老家的乌江,是从故元开始叫这名的,如果我说大藤峡,你应该会熟悉些。”
当然熟悉,差不多从洪武八年开始,到前几年的永乐三年,大藤峡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大小起义不断……哦,对不起,以张贲的口吻来说的话,应该是造反。
不停被镇压,又反复地造反……
张贲点点头:“听你的口音,并不像浔州的……”
“我十一岁就离开了家乡,是被掳……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是洪武二十八年……”
洪武二十八年,广西西部瑶族、壮族暴动起事,首领黄世铁聚众数万,以更吾、莲花、大藤等寨为据点,并向附近之都康州、向武州、上林等地发展势力。明廷遣杨文为征南将军驻师奉议州东南,会同广西都指挥使韩观所率军队,对起义进行镇压……
这么说来金常今年才二十七岁,比张贲还小。
看他的模样,还以为有三四十了呢!
大概是常怀忧愤,所以有些显老了。
“你可知我们为何要起义?”
“土司压榨,驻军腐败,官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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