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跪地回禀道:“嗻!”
六月十五的草原碧空如洗。
这是一年中草原上景致最好的时候,虽然桑干河沿岸依旧硝烟袅袅,战事不绝。
残存的蒙古人依旧在建州人的逼迫下绝望的走向刺猬一般的堡垒,他们举着简陋的木盾,拿着最简单的武器呐喊着,哭喊着一次又一次的向堡垒发动进攻。
于是,预料之中的炮火在人群中炸响,腾起股股黑烟,悲怆的蒙古人艰难的在黑烟与烈火中向堡垒前进。
堡垒中伸出无数枝黑洞洞的枪口,每喷射一次黑烟跟火焰,蒙古人群中就有人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有一些突然崩溃的蒙古人丢下手中的木盾跟刀子,大喊大叫着转身向后跑,那些躲在火铳射程之外的建州人则会用冷冰冰的羽箭将他们一一射倒。
清澈的桑干河水上漂浮着鼓胀的尸体,男女老幼都有,缓缓地随波逐流。
尸体在河道中缓缓漂流,最终汇集到一处回水湾处,尸体越积越多,在水流的作用下,就层层叠叠的堆积起来,最后成了一座阻塞河流奔流的大坝……
一些侥幸没有被建州人捉到的桑干河下游的牧人见到这样的场景,无不悲怆的举起双手,向长生天祈求。
这里是蒙古人的土地,却有两支不是蒙古人的军队在蒙古人的土地上作战。
他们厮杀的难解难分,流血的却是蒙古人。
沿着桑干河溯流而上,河水逐渐变得清澈香甜,青草将硝烟与血腥隔绝在视线之外。
在一座高台上,美丽的能歌善舞的蒙古少女将刚刚煮熟的手把肉,羔羊尾,马奶酒以最美的模样装在金子制作的盘子里,期待尊贵的客人品尝。
在另一座近在咫尺的高台上,同样有美丽的汉家姑娘,将汉家特有的各色美食装在精美的瓷器里,等待自家县尊向建州人炫耀。
当然,重中之重是一口巨大的黑铁锅,锅里水汽蒸腾,一个**着上身的壮汉正在旁边的案板上用力的揉面。
油泼面只有这种壮汉鞣制出来的面团做出来的才足够筋道,小女子制作出来的面,软绵绵的毫无力量感。
云昭穿了一身的铁甲,铁甲下边还有一层锁子甲,锁子甲下边还有一层软甲!
这让他走起路来哗哗作响如同一个莽夫,毫无中原人物华天宝的气质。
多尔衮相反,他仅仅穿了一身宝蓝色的无领长衫,长衫下摆处绣了漂亮的山海纹路。
手里摇着一柄折扇,一只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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