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人的人家,为娘赔偿了,被劫掠的商户,为娘赔偿了,虽说钱这个东西在律法面前什么都不是,可是呢,大家喜欢要钱,不喜欢要公道。
这就是你这个关中主人的责任了。
关中人本来性子刚烈,宁折不弯,为求一个公道不惜一死。
可是,这些年下来,大家变得更加看重钱财一些,‘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雄风不再。
儿啊,这不是好事情,你要主意。”
云昭叹口气道:“都说骄奢淫逸坏风气,这句话非常有道理,可是呢,大家伙总不能穷的只剩下骨气的活着吧?
日子过的富裕了,人命就金贵,没人肯把这条注定要过好日子的命丢掉,自然就没有了仗义执言的人。
我以前以为那些腐朽的朝廷们,总喜欢弄什么,孝廉,贞洁烈妇的门道,完全是一种骗人的把戏,现在看来,人家那样做是有道理的。
倒是我,显得浅薄了。”
云娘笑道:“为娘与卢老夫人曾经商谈过,她从教子的方面跟为娘说明了如何为云氏老贼们如此开脱的后果,她认为这种事,一次都多,二次成害,三次成祸!
为娘会召集那些老贼们来家里,告诉他们,这是为娘唯一一次为他们说话,以后不会再有。”
云昭道:“我也会告诉他们,这是我唯一一次在这种事情上顺从母亲,以后不会了。”
云娘笑道:“如此甚好。”
云昭又冷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云娘道:“这件事交给云旗去办,依旧是我下的令。”
云昭嘿嘿笑道:“您是我亲娘。”
“本来就是!”
云氏后宅母慈子孝的场面自然不能为外人所知,这本身就是一出戏剧。
是给那些看不清楚戏剧深层问题的人看的。
至于那些聪明人,本身就不相信什么律法的绝对公正。
他们反而觉得,云昭能为那些可怜的百姓们搭上母亲的声誉演上这么一场,就已经是对百姓们最大程度的怜悯。
一连三天,云氏高大的祠堂内惨叫连天……
每一个从祠堂里出来的云氏老贼都说只是小小的惩戒,可是,从他们被血黏住的裤子,衣衫,以及蹒跚的步履都知道这是一次严厉的惩罚。
云昭再见獬豸的时候,两人相顾无言,最终长叹一声,直到钱少少这个监察司最高官拿来《官告条例初稿》后,两人才匆匆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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