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了名,只好抬头看着陆炳,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腼腆,但更多的是英气和洒脱。陆炳笑了笑:“你不是锦衣卫,锦衣卫不敢这么看着我,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沈炼赶紧揽过责任:“大人,这是卑职最近新交的一位……朋友,为人最是热心,我去找这几个兄弟帮忙时,他赶上了,非要一起来。因为他是武官身份,怕万一露相惹出麻烦,无奈我就给他弄了一身衣服。”
陆炳皱眉想了想,如此年轻的武官还不多见:“你是来陛见的?什么职务,哪里来的?”
年轻人拱手施礼道:“大人,下官是登州卫指挥佥事,戚继光。”
陆炳摇头笑了笑:“想起来了,你爹是戚景通,在神机营时和我有过交往,最是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想不到你却如此飞扬跳脱。”
即是故人之子,陆炳也不再深究,打发走这群人之后,陆绎给父亲端上茶水:“父亲,确实是严府所为吗?”
陆炳却答非所问:“绎儿,严世藩胸怀大志,不可小视。今后跟严家打交道,要更加谨慎才行。”
见儿子不解的看着自己,陆炳将自己离开后严世藩的举动说了:“他只道我已走远,但我有意放慢脚步,就为了看看他的反应。严世藩此人聪明绝顶,加之毫无底线,是最可怕的对手。他唯一的弱点,就是狂妄自大,且不愿控制自己的情绪。”
陆绎明白了:“他若是今天一怒之下杀了那个婢女,那他仍然是原来的严世藩。但他忍住了没杀,就说明他在有意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他肯委屈自己,必然是所图不小。”
看着尚显幼小的儿子,陆炳满意的点点头。
谈新仁在煎熬中等到了天亮,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昨夜张天赐家中有厮杀声,周围邻居都听见了。
谈新仁大喜,只道已经得手。因为严世藩说过,行动之后,自己决不能再上严府的门了,以免引起嫌疑。他立刻让管家准备银子,自己则亲自出马,带足护卫仆从,去找张天赐谈判。
一见到张天赐的样子,谈新仁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因为张天赐虽然疲惫愤怒,但并没有心急如焚的样子。难道严世藩的死士失手了?
但既然已经见了面,谈新仁总不能扭头就走,他硬着头皮道:“听说你手里有不少糯米,我出五倍的价格,卖给我一些吧。”
本来打算是绑架成功,他就只出原价,谅张天赐也不敢不卖。可现在发现情况不对,谈新仁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立刻涨价到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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