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找到了画像上女子的父母。
他们的大女儿出嫁了,在小女儿被抢走后,又生了个儿子,继续过日子。
他们就像野草一样,在践踏中生存。这种草民的伤痛,人人明白,但没人在乎。
当时的慈溪县令,如今已经升官为宁波知府,更是不会费心关注他们。
在知府大人的眼里,他们当初都不敢阻拦,只敢跪在地上哭,过去了好几年,难道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吗?
粮店的伙计怕自己掌控不住局面,所以在他们激动的抚摸着那张图画,急切的询问女儿在宫里好不好时,只敢敷衍的说,自己不清楚,很快就会有知道人过来。
当展宇赶到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死了,是被人虐待后杀死的时,他们眼睛里的光芒消失了,像行尸走肉一样。
半天才问:“是皇帝干的吗?”语气里充满了认命。
展宇摇头,他理解草民的想法,皇帝不管干什么事,他们都无可奈何,只能接受。
“你们的女儿,根本就没进宫,她在落选秀女的名单里。”
没有预想中的撕心裂肺的嚎哭,只有压抑到极点的痛苦,妇人晕过去了,小不点的儿子哭着趴在妈妈身上。
那男人瞪大血红的眼睛,看着展宇:“是谁?是谁抢走了我的女儿?我跟他拼了!”
只要对手不是皇帝,就总还有说理的地方吧!
展宇忽然感觉在这对夫妇面前,自己一直努力的理想,竟然与他们毫无二致。
他眼前浮现出萧风嘲讽的眼神,和嘲讽的口气:“你只有一成的成功率。”
那双眼睛,就像看穿了这个荒唐的世界一样。
“如果能给你们的女儿报仇,你们愿意跟我进京城吗?”
严世藩在这件事上的后知后觉,和他一贯的自信有关。
他不相信萧风能想到这个女子来自千里之外,更不相信萧风能猜到这女子的身份。
他虽然承认萧风有些测字之术,但其实一直对这点道术看不上眼。
只有嘉靖那个想成仙想疯了的家伙,才会被萧风这点旁门左道唬住。
所以,当他得知展宇在帮萧风奔走时,并没有太在意。
展宇是裕王的人,虽然被赶出了裕王府,但明眼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为裕王奔走,帮萧风奔走,一方面是为主子效力,另一方面,未尝不是裕王监视萧风的动向,看萧风是否会对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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