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道是夏言的弟弟,小冬是夏言后人的身份其实可能性变得更大了。凭什么老道一句话,说小冬不是夏言的后人,万岁就相信了,一点质疑都没有呢?”萧风静静的点头:“陆伯伯,你说得对。所以万岁只是选择了相信对他最有利的结果。老道的话都是真的,对万岁是最有利的。即使他原本对我有些戒心,当我奉诏回京,也已经打消了这份戒心。若是我真犯了欺君之罪,万岁该拿我怎么办才好?我对万岁还有用,又没有实际的证据,万岁会很为难的。所以万岁直接接受了这个结果,不想再节外生枝。至于小冬是否是夏言的后人,既无法证明,也无关紧要。万岁真正在乎的,并不是夏言在这世上还有没有后人,而是在乎有没有人敢在此事上挑战他的权威。”陆炳看着萧风:“你既然知道如此,为何还想为夏言平反?非要去触碰万岁的逆鳞呢?”萧风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苦涩与沉重。
“因为我不想像夏言一样,将生死寄托于万岁的一念之间,而无是非对错。我也不想让大明的百姓官员,都不得不将生死寄托于万岁的一念之间,而无忠奸善恶。万岁有皇权,自古以来皇权至高无上,我还没有狂妄到自认能彻底改变这一切的程度。可即使是万岁,要杀人也该有凭据,而不是凭自己的一时喜怒,凭自己的一时好恶,凭自己的一时得失。夏言说得对:今天你们能无凭无据地杀死他,将来就有人能无凭无据地杀死你们。”陆炳忽然间明白了很多事儿,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萧风,就像看着一个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所以,你不管要对付任何人,都会费那么多精神去搜集凭据?对付严世藩,就不用说了,就连对付谈新仁、史珍湘这样的商贾之徒,都是如此。以你的能力,很多事儿明明是有更简单更容易的办法的,我原来一直觉得你过于拘泥了,就是因为这个?难道你对付那么多人呢,没有制造过伪证吗?若是制造伪证,和你的想法会不会有冲突?”萧风淡淡地说:“我制造过伪证。为了救隔壁老王一家,我伪造过卖身契。为了逼毛海峰露出真面目,我让徐渭给毛海峰写过一首诗,让徐海相信自己要被绿了。为了查清枯井女尸案,为了除掉严世藩,甚至为了对付徐璠,我都造过伪证。可伪证也是凭据!也需要费心去造!而且既然能造伪证,就有机会被查清。因为伪证而死的人,总好过于连证据都不需要就被杀的人!只要杀人需要凭据,证据需要核实,虽然仍然难免冤死之人,但总要比以人心定生死要好多了。”陆炳叹息道:“你想没想过,夏言被定罪,也是有证据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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