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渊恭维道:“久闻洋州书院学风严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难怪能出恁多进士。”
闵文蔚对此颇为自得,说道:“玉不琢,不成器,学生非得好好管教不可。”
“该当如此。”陈渊拱手。
朱铭如今借住在书院,于情于礼都该拜见一下校长。他等校长训完学生,便上前问候道:“晚辈朱铭见过山长。”
书院里的学生,拢共不到三百人,闵文蔚基本都有些印象。
他见朱铭面生,忍不住问:“你是新入学的?”
白崇彦连忙介绍:“山长,这位便是八行士子朱成功。”
“嗯?”
去年夏天,提学使陆荣返回洋州时,闵文蔚邀其至书院讲学。
讲着讲着,闵文蔚便拂袖而走,私下里又辩论一场,气得差点跟陆提学打起来。他对洛学推崇备至,陆提学却动辄贬低洛学,交流学问时不起冲突才怪。
因为陆荣对朱铭赞不绝口,闵文蔚对朱铭印象很差。
这都是报应啊,朱铭当初刻意迎合陆提学,今日就肯定要被闵文蔚嫌弃。
不可能两头讨好的!
能讨好提学使,肯定比讨好一个校长更有用。
闵文蔚问道:“尔便是陆学官口中的朱成功?”
“晚辈正是朱铭。”朱铭拱手道。
闵文蔚又问:“听说你与陆提学桑下论道,所思所想皆契合无二?难道伱赞同他的治学修身之道吗?”
啥情况?
听起来语气不善啊,明显带着质问的口吻。
朱铭模棱两可回答:“小子年幼,尚且不知如何治学修身。”
这个答案,让闵文蔚消除了一些厌恶,当即告诫道:“你写的八首诗词,还有你对经义的理解,俺也是有所耳闻的。你天资聪慧,小小年纪便通晓经义,切莫因此自鸣得意,还是要多多领悟正道,莫要被那邪道言论所迷惑。”
第一次见面就被教训,还扯上什么邪道。
朱铭心里很不高兴,但还是态度诚恳道:“晚辈谨记。”
闵文蔚估计是长期担任山长,窝在这封闭的小地方洋州,无论士绅还是学子都对他尊敬有加。因此,这货有点忘乎所以,见谁都想教育一番:“陆提学的性命之说,已经沦为邪道。君子修身,当去恶向善,心中便有一分邪念,也应时时自省自责。心中有恶,便做善事也不纯粹,迟早被那恶念所侵。于此一事,尔当知之,不可被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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