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练兵作甚?”
朱铭解释道:“朝廷逐年增涨课税,再这样下去,必然官逼民反,恐怕又要生出盗贼,甚至是反贼。大明村日趋富裕,早晚被盗贼盯上,我练几十个村勇,只为保境安民。官府那边,哪里又靠得住?”
“确实如此。”陈渊并没有多想,因为朱铭即将赴京考试,难道进士还会造反吗?
如今就连江南地区,都出现大股小股的盗贼。
主要是被花石纲逼出来的,花石纲已经运了将近十年,规模越来越大,破产之民越来越多。
而且,被花石纲搞破产的,很多还属于地主!
这些地主多少有点影响力,一旦破家逃亡,很容易聚众为盗。
陈渊感慨道:“百姓日用即为道,我等化道为用,虽可以造福百姓,却又如何抵得过官府盘剥?等玉米红薯推种开来,这洋州的苛捐杂派,恐怕还要变本加厉,收再多粮食也无济于事。奸臣不除,天下难安。吏治不清,四海难平。”
朱铭也不宣扬造反理论,借用令孤许的观点来敷衍:“当今官家是不指望了,就看太子继位之后如何。”
“是难指望那昏君。”陈渊点头道。
有识之士,早就对宋徽宗绝望了,花石纲搞得江南怨声载道,居然只为给宋徽宗修园子。
朱勔就一个开药铺的小商人,通过蔡京巴结上宋徽宗,如今竟能随意调派南方的官吏和军队。就连各路漕船,都要听朱勔的指派,经常因为运送花石纲,导致漕粮耽搁,东京粮价大涨。
这货盯上了某个富户,就带兵冲到别人家中,借口征用奇石,霸占别人的家产。
到最后,朱勔竟蓄养私兵数千,江南的知府、知州也多是其门生,人称朱家为“东南小朝廷”。朱家的田产,暴增到三十万亩,还全都是江南地区的好田。
对江南士绅而言,宋徽宗不但是昏君,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像陈渊这种名儒,都张口便骂宋徽宗,没有半点尊敬可言。
村兵操练半月,朱铭收拾行李下山。
书籍、衣物他自己背着,白胜和石彪二人,各自扛着一麻袋干香菇。
“这个带上。”朱国祥扔来一朵灵芝。
朱铭赞道:“好东西。”
这朵灵芝当然没有磨盘大,但也不算小,被朱院长养到网球拍那么大。
朱国祥说:“明年多栽培一些,或许还能更大,到时候卖给洋州的富商,又能赚来不少发展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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