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龟年去拜访种师中:“请问种都指,这东京城还能守吗?金人真能助剿贼寇吗?”
“尽人事,听天命。”种师中模棱两可道。
黄龟年笑道:“恐怕种都指想守,麾下士卒也不愿再战了。”
种师中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这几天,种家军的营房当中,出现了大量纸条。
许多种家军的士卒,曾被朱铭释放回乡,他们都记得朱铭的恩情。
更何况,种家女还嫁给了朱铭,在眼下的危难关头,种家军便把朱铭当成姑爷。
既然是自家姑爷,那还打什么?
帮着姑爷打天下多好!
这种军心变化,种师中能够觉察到。
贼兵攻城那天,不知有多少士卒倒戈,种师中根本无法约束。
而昏君奸臣的各种骚操作,也已让种师中灰心丧气,现在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爱谁谁,老子躺平了。
士卒想要投贼,本人难以控制,也不算背主不忠。
黄龟年说:“朱元帅攻城那天,请贵部左臂系巾为号,可避免伤及自己人。张叔夜的军队,也有很多反正的,阁下也不想跟山东兵打起来吧?”
种师中不置可否,似乎还在考虑。
黄龟年心下了然,微笑道:“告辞!”
“不送。”种师中说道。
这事儿成了!
孙傅也找到张叔夜:“嵇仲兄,军心不稳啊。”
张叔夜早就已经头大如斗,他带来的山东兵成分复杂,又被东京将士各种歧视。
虽然他重新亲掌部队之后,山东兵的待遇提高了许多,但早就已经将士离心。这几天又有细作留纸条,山东兵各部蠢蠢欲动,一个火星子就能点燃火药桶。
尤其是孙列和宋江,等到朱铭攻城那天,百分之百要倒戈相向。
“嵇仲兄,如果金人真的助朝廷击退朱贼,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孙傅问道。
张叔夜说:“朱贼若是不被阵斩,必然带着残兵退守南阳、汉中,朝廷顶多能收复两淮和陕西,一年半载之后便要卷土重来。而太原的张孝纯和杨惟忠,则会被朝廷斥为叛臣,太原必然落入金人之手。金人残暴贪婪,得了太原、中山,胃口会越变越大。到那个时候,国不成国,百姓不知几人能活。”
“嵇仲还在犹豫什么?”孙傅质问。
不管是种师中,还是张叔夜,其实都不愿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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