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还有好些是带伤回来的。”
王喜忧心忡忡:“这可怎么打?”
宋桥说道:“不管输赢,我就想早点回家灌田,那稻子可缺不得水啊。”
两人正聊着,忽然远处嘈杂起来。
他们连忙跑过去看,却是抓到了几个逃兵。
准确来说,是抓到几个逃跑的民夫。
那几个民夫哭嚎哀求,说自己不是怕死,而是想回家伺候稻田。
军法官可不管这些,直接把逃跑者全砍了,又召集民夫们训话:“陛下已经打了大胜仗,再过几天就能带援兵过来,保证打得对面的明贼屁滚尿流。再坚持几天就赢了,谁也不准想着回家,这几个逃兵就是下场……”
民夫们被吓得不敢说话,陆陆续续各自回营,心里却是憋了一肚子火。
他们受过钟老爷的恩惠,也愿意为钟老爷卖命,该交的粮食他们都交过了。可农民种地吃饭天经地义,这次征发的男丁太多,家里的稻田难道都让妇人打理?
遇到伏旱,还得男人才行啊!
又过数日,依旧不见下雨,洞庭湖水位都严重下降了,青草湖七成以上水域都难行大船。
民夫们的伙食被减到一天一餐,而且只有一小碗稀粥。
这天的大清早,有军官过来传话。
紧接着,一个管理民夫的低级军官,找到王喜说:“你兄弟在当兵,你可以回家去了。”
王喜听完激动不已,家里的稻子有救了。
宋桥却问:“那我们呢?”
军官说道:“家里有两个男丁当兵的,才能回去一个。”
宋桥低头转身离开,暗地里骂骂咧咧。
王喜问道:“回家给行路粮不?”
军官说道:“要给行粮,等今年收了稻子,纳粮时扣了少交点。”
王喜顿时沮丧,他得饿着肚子走回去。
之所以让一部分民夫回家,纯粹是因为军粮快断了。
王喜收拾包袱,跟二十多个同乡结伴离营,仅仅走出几里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擂鼓声。
决战开始了!
白祺同样军粮不足,襄阳、荆门运了两批麦子和高粱过来,又从淮南征调了一些稻米,这才能跟楚军消耗对峙到现在。
四川的新稻还未成熟,只能供应一些玉米,白祺得趁着大军减餐之前打仗。
王喜一步三回头,他三哥王财还在营中,不晓得能不能活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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