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进度,这样能给后面路途上的意外,留出足够的转圜空间。
队伍里,不少有识的流犯,也察觉出解官熊九山的想法。
谢豫川摘下颈项上的枷锁交给其他给解差帮工的流犯手中,身后传来张翰林的声音。
“熊九山这是着急赶路?”
谢豫川抬头朝前方看了一眼,左右拉抻酸疼的脖颈,捏着手腕想了想,道:“应该也是保存一下大家的体力。”
“保存体力?”张达义咂么了下嘴,边走边跟谢豫川低声闲说:“我听武英兄弟打听回来的消息,盘龙岭那里不好过。”
谢豫川:“是,不好过。”
“少将军可要小心。”
“多谢先生提点。”谢豫川知道张达义这话不仅仅是提醒他匪患之事,也是提点别的。
张达义见他听明白了,脸上露出笑容。
两家亲近后,张达义越来越觉得谢家人只要能活下去,将来必不会太差的。
毕竟有神明庇佑,等到了流放地,谢家子弟又有体力又通文墨,总归能找到活命的路子,若是运气足够,能在边地立下几分功劳,不愁将来没有复起之路。
张达义没了心结,想的挺豁达的。
尽管这流犯的路上还是让人难捱,但心态不同了,赶路时好像痛苦也少了些,不像之前,身心俱疲,乌云罩顶。
谢豫川眸光从张翰林的侧脸上淡淡扫过。
两人同行,张达义之母与谢家女眷在一起,谢家女眷本就多,对老太太也多有照顾,两家人渐渐处成一家人。
谢老夫人也多了一个说话的同龄人,路上奔波辛苦,大家也没力气说话,休息时彼此不时还能说上几句话。
谢家因有涂婳的物资投喂,路上免掉饥饿,虽然疲惫但状态总是比其他流犯们的样子要好的多。
熊九山回来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没再让手下的差官们在吃食上克扣流犯。
押送的费用,官府给的可不多。
这要是全供了流犯,最后能剩下几钱?
兄弟们辛辛苦苦来回一趟,岂不白白辛苦?!
有的衙役心里不顺劲,私下嘀咕,话头传着传着,就到了刘砍耳朵里。他也正闹心着呢,刚才还因为看上一个女流犯,刚摸了没两下就被路过的熊九山训斥了两句,嫌他办差不力,偷懒耍滑。
刘砍窝了一肚子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那小娘子,回头去带他办差的老衙役身边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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