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汀兰苑,但汀兰苑里只住着佑安呀!
然而现在,佑安不在,还多了几十个忙忙碌碌的下人,他们行色匆匆,面上焦急。
房间内传来了一个女人的痛呼。
“王爷……王爷……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凉月捂着伤口,走上台阶,正准备进去查看,就见汀兰苑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队御林军冲了进来,他们身上披着的铠甲发出的声音,叫凉月一瞬间就明白了,她如今所处何地。
果然,一个陌生的,却穿着龙袍的男子被簇拥着跨进了门槛,凉月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对他那张脸的印象并不深刻,如今记忆又被重新翻腾出来。
这是七年前,这人是如今的废帝,当年的皇帝。
皇帝之后,又有几个御林军提刀进来,其中一个手里提着条锁链,一方手枷扣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凉月看到男子的面容,呼吸都滞住了。
“疯爹!”
凉月顾不得自己一身伤,朝疯王跑过去,却穿过了疯王,趔趄了下,跪到地上。
凉月惊恐的回头,这里,只是玄晖留下的一段空间影像。
她不过是个看客!
她摸不到触不到,却能看到,能感受到!感同身受。
这时的疯王,也还没疯,他还是光风霁月的瑞王顾怀酒。
“扑通!”
顾怀酒居然主动跪一个人!
凉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即使戴着手枷,顾怀酒还是艰难地抬手,冲着皇帝行礼。
“皇兄,臣弟冤枉!”顾怀酒俯首给皇帝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凉月发现,自己可以听见了。
但她现在顾不上自己,她去扶疯爹起来,手却又一次穿过了疯王的身影。
“疯爹!你快起来!你谋反的罪证就是这皇帝安排的!你跪他有什么用啊!你快起来!”
可是自己的声音根本传不到从前的顾怀酒耳朵里。
顾怀酒抬头,额头已经磕破了,有血顺着鼻梁一路滑到了下巴,滴到了青石板上。
在这张焦急的脸上,凉月看到了一双纯粹又清澈的眼,没有阴沉,没有狠辣,没有城府,只是一双包含衷心的眼。
“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府内搜罗出的证据,臣弟都可以一一解释。臣弟绝无谋反之心!皇兄您知道的,臣弟一直醉心于山水,不在庙堂之上啊!此刻内子难产,情况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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