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刘商秋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认出“拂暑”两字洒脱婉丽,自然流畅,颇得晋人神韵,定是当今陛下亲笔。
如此看来,扇子另一面的那幅“小品”,应该也是出自皇帝陛下的御笔了。
木恩向刘商秋和气地一笑,便看向下面。
“下一指挥所,第三都,都头张艾博,近前一步。”
木恩开口了,声音很平和。
但是听到木恩点了他的名字,第三都的张艾博却是心头一紧。
他马上出班,叉手唱喏:“下一指挥所第三都都头张艾博,见过木提举、曹指挥、刘副指挥。”
木恩笑眯眯地道:“张艾博,你这名字是真没有起错,看来是很喜欢博戏啊!“
张艾博顿时一惊,吱吱唔唔地道:“卑职……不太明白木提举的意思。”
木恩微笑道:“张都头你常往大瓦子里去饮博,近来输得是不是太狠了?”
张艾博顿时色变。
木恩道:“于是,你就在都里设赌,叫你麾下官兵与你博戏,是么?赚了不少吧?”
张都头再也抗不住了,卟嗵一声就跪了下去。
他知道,这是自己压榨部下太狠了,有人告了他的黑状。
张爱博不敢狡辩,叩头乞饶道:“提举恕罪,卑职知错了。”
其实宋朝这时候还不流行跪拜礼,见官不必下跪,就算犯人受审,听审时也不用下跪。
到了定罪环节,才有“叩首认罪”之礼。
不过你要硬是不跪,也依旧没人逼你。
跪,只是一个态度,想要争取宽大处理罢了。
木恩悠悠一叹,道:“本座自从受了皇命,打理这皇城司,可以说是无一日不兢兢业业,唯恐有负圣恩。
本座从来也不是那等刻薄无情之人,尔等只要勤于公事,不触犯军法,何事不可为?
尔等但有功劳,本座哪个不曾奖赏?张都头,你着实得过了。”
张都头双手伏地,顿首道:“卑职有负陛下、有负朝廷、有负提举,卑职有罪!”
木恩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认罪,那本座也就不罚你了……”
张爱博心中一喜。
却听木恩又道:“你那些部下,虽说只是迫于你的官威,不得不奉迎于你。
可他们既然愿意为了迎合你这个上官而参赌,还故意输给你,
那本提举也懒得做那个恶人,就不叫你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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