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吧。贵东家既然这么信得过你余执事,那余执事想必是贵东家的心腹了?”
余林下巴微微扬起,矜持地道:“那是自然。”
杨沅笑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说与你听,便也无妨了。”
说罢,杨沅向冷羽婵递了个眼色。
冷羽婵莫名其妙地对他张了张眼睛。
杨沅又向冷羽婵递了个眼色。
冷羽婵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没有茶渍啊,哪里失礼了吗。
冷羽婵忍不住问道:“公子……看我做什么?”
杨沅以手扶额,一脸无奈地扭过了脸儿去,小声地道:“你倒是亮身份啊,你不亮身份,难道要我亮吗?”
冷羽婵这才恍然大悟:“哦哦哦,我知道了。”
冷羽婵便站起身,神情一肃,说道:“余执事,我们是大宋枢密院机速房差遣来此公干的。
我们要查办一桩大案,需要你狮峰茶厂予以配合,你可听明白了?”
余执事惊讶地看了看杨沅,又看了看冷羽婵,扭头便冲外喊:“护院,快来人呐,快喊护院来。”
冷羽婵拍案喝道:“本官与你说话呢,你喊护院作甚?”
杨沅一脸痛苦地道:“你倒是亮腰牌啊,就这么红口白牙地说,谁信呐!”
“哦哦哦!”
冷羽婵俏脸儿一红,赶紧又去摸腰牌,心里一慌,手没拿稳,腰牌一下子掉在桌上,叮叮当当地就弹到了余执事的茶碗里。
杨沅更加没眼看了,这也……太丢人了!
冷羽婵更是大羞,一张清丽的脸蛋儿已经胀成了紫色,脚趾扣呀扣的,快把她的鹿皮小蛮靴扣烂了。
她这就是缺乏相应历练的原因了。
冷羽婵从小生活在宫中,接着就去枢密院坐衙。
很多常人不了解的东西,她都了如指掌。可很多人都了解的常识,她却压根没接触过。
她在宫里需要向人以居高临下的气势亮腰牌么?
她陪着皇后、妃嫔们出宫上香、省亲,需要向人亮腰牌吗?
她在机速房里当差,从来都不用她离开衙门去亲力亲为什么,都是别人来见她,她需要向人亮明身份吗?
所以,她在这方面的稚嫩,甚至都不如一直混迹于市井的鸭哥。
余执事从茶碗里捡起那面腰牌,甩了甩茶水,仔细一看,就见雕工精细优美的图案之上,“大宋枢密院机速房”一行大字赫然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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