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给岳飞定的罪,现在又得由大理寺来给岳飞翻案,而且这个案必须翻。
这已是大势所趋。
对于台谏官们来说,这个案翻得好不好,翻到什么程度,决定了官家在清理台谏系统的时候,会对他们有多么大的制裁力度。
对此,台谏系统的所有官员,全都心知肚明。
负隅顽抗是不现实的,况且一群甘为秦桧作狗的人,能有什么节操呢?
他们清楚,官家不仅是为岳飞翻案,而且想用这件案子,把首相万俟卨拉下马。
可是他们没得选择,死道友莫死贫道,他们只能打起精神,重审当年岳飞一案。
曾经在岳飞冤案中起了重大作用的万俟卨,如今就很难过了。
……
“台谏,我是必须要拿回来的。”
赵瑗对赵璩严肃地道:“元丰改制以后,台谏就从由皇帝掌握,变成了由宰相掌握。
改变的原因是,台谏直属天子时,台谏官们为了能让自己‘有所作为’,对于两院任何政令都指手划脚,导致朝廷诸般政策无法落实,国家运行严重迟滞。
可是改由宰相掌握之后,这个问题解决了,却又出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一旦宰执想党同伐异,台谏就会变成宰相攻讦异己的一口利刃。
尤其是经筵官多出于台谏,而经筵官经常接触天子,最能察觉人主动息。
如此一来,宰相既能控制着朝廷喉舌,又能掌握着君主的一举一动,这是极大的弊端。”
赵璩懒洋洋地道:“官家方才也说,当初就是因为台谏直隶于天子弊端太大,这才改由宰相管辖。
如今宰相管辖也不行,又要再拿回来。可拿回来以后,重新直属天子的弊端,那又该如何是好?”
赵瑗叹息道:“这正是我要找你商议的原因。台谏掌握于皇帝之手,有弊有利。掌握在宰相之手,同样有弊有利。
我又不能把它凌架于皇权和相权之上。毕竟台谏的官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
赵璩蹙眉道:“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赵瑗道:“璩哥儿,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这件事我是有所思量的。但还是希望你能帮我想想办法。
绝对的万全之策,当然未必会有。但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弊端,总该想个办法把它弥补了才好。”
赵璩听了,便翻个白眼儿道:“以前你我要各自做出一副奋发之态,来争那皇储之位,辛苦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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