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做一番功。
如今官家既然问到了,杨沅便飞快地想了想,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
“官家要臣去哪里,都是对臣的器重,臣自当全力以赴,方才不负圣恩,自然没有挑三拣四的道理。
况且都察院主掌监察、弹劾及谏议。不仅可以督察、纠弹百官之政事背谬、骄肆欺上、贪酷不法。
还可以对朝廷的政事得失、民生利弊以时条上。
甚至于对同为法司衙门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也有权监督,大事奏裁、小事立断,权柄之重,无以复加。
官家把臣放在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上,臣敢不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么。”
赵瑗无奈地道:“我说了你今日进宫是来省亲的,你我之间的对答,也不必如君前奏对般慎重,你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就是。”
杨沅干笑一声,暗暗组织着语言,便从“政事得失”入手,谈起了他对大宋冗官弊政的看法。
“政事得失”的讨论,固然也是都察院的职责之一,但现在赵瑗问的,显然是他去了都察院之后,打算重点做些什么。
所以这时直接谈起朝政弊政,明显是答不对题了。
可是奇怪的是,赵瑗不仅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轻轻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要谈到冗官现象,就不可避免地要谈到“官、职、差遣分离的制度”。
很多人谈到某一种现象或某一种结局,就喜欢把他找到的唯一原因,当成造成这一后果的唯一原因。
其实任何问题,都不可能是由单一原因造成的,只是造成一种现象的诸多原因中,有主要原因也有次要原因。
就说这大宋的“官、职、差遣”,它不是大宋的独创,也不是只有大宋才有。
它之前的汉唐,之后的明清,甚至现当代,这种现象依旧存在,只是宋表现的最为突出,由此产生的冗官现象也最为严重。
这里边有着太多的客观原因,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以极小的代价就改朝换代了。
当时周围国家林立,强敌环伺,他也不能用强硬手段解决内部问题,因此对于后周的遗老、功臣、故旧、地方藩镇,只能采取绥靖政策。
利用官、职、差遣分离的制度,他就可以保留这些人的官和职,不至于断了他们的后路,逼他们造反。
同时把关系到财、政、军队的实权拿过来,授予官品低、资历浅,但受他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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