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枢密院出事的消息。
“竟有此事!”
张宓惊讶地道:“那妇人孩子的尸体就发现在宣旨院?
下官之前就是在宣旨院任职的呀,想不到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太可怕了。”
张宓与那位侍郎和侍郎家跑来说及此事的一个孙儿说起此事时,既感震惊,又觉气愤。
三个人愤愤然点评一番,张宓这才告辞离开。
张宓步履从容,走得四平八稳,待他上了车子,向送到门口的侍郎之子含笑拱一拱手,这才吩咐道:“走吧!”
马车启动,缓缓驶离了那位侍郎家,车上轿帘儿一放,张宓立即脸色惨白,汗出如浆。
官不修衙啊!
那尸体埋在那里,本来是再安全不过的地方。
除非那房子垮塌,否则永远都不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怎么就能突然修起了房子?
不,光是修缮都没问题,居然拆房子!
这根本不可能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张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方才因为强作镇定,使得他的呼吸和心跳报复性发作起来,一时间头晕眼花,浑身乏力。
那一块手帕擦拭着他的额头、脸颊和脖颈,片刻功夫就已湿透了。
“改道,去枢密院。”
张宓好不容易挣扎坐起,对车外吩咐了一句。
车把式答应一声,便往枢密院行去。
张宓忽然心中一动,又急急吩咐道:“回临安府。”
车把式答应一声,车子再次改道。
一条街还没走到尽头,张宓再次改变了主意:“时间还早,依旧去定民坊拜访王尚书吧。”
如此五次三番的变道,那车把式也察觉有点不对劲了,不过他可不敢有丝毫质疑,连忙答应一声,依旧向着原定的拜会目标家驶去。
张宓忽然想清楚了,如果惊慌之下举止失常,极易露出马脚。
尸体是在宣旨院发现的,他本就有重大嫌疑,这时越是淡定,才越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扛了。
生机,未必没有。
张宓坐在车上,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
当他的眼睛闭上的那一刻,眼前忽然看到了那个温婉、羞怯的小女人,她正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
张宓猛地打了个哆嗦,又猛然张开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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