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枢密院各道门户处守门的门房,都被带到了雀字房。
杨沅清了场,连刘商秋这位雀字房掌房都赶了出去,签押房中只留他和卢承泽两人,然后便逐一提审门房。
杨沅盘问,卢承泽记录,一个个门房问过去,第一个被提审的就是守宣旨院那道侧门的门房。
但所有人的回答,都和之前一样。
这时,提审到了守枢密院正门的老秦。
杨沅忽然对卢承泽笑道:“不必记了,过来喝茶。”
卢承泽本来就觉得这是在做无用功,闻言把笔一搁,走过来坐下,学着杨沅的样子,悠然地跷起二郎腿来,抿了口茶。
房门一开,老秦探头进来,一见杨沅颤着二郎腿坐在里边,旁边只陪了一个官员,再无他人,不由呲牙一乐,闪身进来,关上了房门。
“老秦呐,过来,坐,坐着聊。”
杨沅随意地向门房老秦招招手,让他在对面椅上坐下。
老秦哪里敢坐,推辞再三,这才欠着半个屁股坐了。
杨沅给他倒了杯茶,老秦赶紧主动上前接过。
杨沅对他问候了几句家常,不过就是现在身体如何,家中儿孙都在做什么营生一类的。
寒喧已毕,便道:“老秦,我记得,你守这枢密院的大门,有十年之久了吧?”
老秦呲牙笑道:“已经十二年七个月了,老朽是绍兴十三年五月到枢密院做门房的,是那一年端午节后第四天来的。”
杨沅竖起大拇指道:“老秦你这记性,真是叫人不服都不行。”
老秦得意地道:“那你看,老朽虽然只是一个门子,可这每日迎来送往的,第一道门户就是咱。
必须得记性好、有眼力,嘴巴甜,要不然,怎能一直当这正门门房。”
杨沅颔首道:“确实,门房看起来不起眼,要想做好了,内中也有大学问。”
老秦笑道:“大学问可不敢说,但也不能浑浑噩噩,马虎度日罢了。”
杨沅微笑地呷一口茶,说道:“亏你这般好记性,有件事问你,你好好想一想。
六七年前,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连续一个月的时间内,宣旨院中有何人每日早来晚归,时间至少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以上的。”
老秦一愣,抬眼望去,杨沅正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二人对视片刻,老秦便低头思索起来。
卢承泽微微一讶,看了杨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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