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榻上,王方鳞一手按在了刺史官印上,一边让李绚在旁边坐下。
这个时候,他才看向窗外,看着外面的垂柳,轻声说道:「张益其实也不是谁的人,他本身和沈迁一样,都是吴越世家的一份子,是整个吴越世家在婺州官场最大的代言人,他和那些勾结天阴教的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李绚思索片刻,最后不得不赞同点头。
「张益整个人,其实和沈家很像,他们在官场耕耘很深,虽然说怀有异心,偶有所动,但基本底线却还在,只需小心,不让他掌握关键,其人还是能用的。」说到这里,王方鳞苦笑一声:「世叔身份尴尬,有很多事情都有有所忌讳,不像其他臣子一样可以仗律而为,贤侄应该能够体谅才是。」
李绚默默的点头,王方鳞出身祁县王氏,他是当年王皇后正儿八经的堂弟。
朝野之中,谁不知道祁县王氏历来都受到天后的打压,方方面面做事阻力极大。
可即便如此,王方鳞和堂兄王方翼依旧坐到了刺史的官位上,个人的能力可见一斑。
王方鳞如何不说,他如今在婺州所做的一切,都是效仿堂兄王方翼的。
那位,才是真正拥有宰相之姿的人才。
可恰恰正是因为如此,所有他们在做事的时候,更加的谨慎。
轻易根本不愿被别人抓到把柄。
有些束手束脚。
那位天后虽然看上去大度,但内心如何,人都心知肚明。
很多事情她自己不会亲自动手,但这个朝堂天下,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替天后盯着他们。
他们只要有半步的行差踏错,立刻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王方鳞虽是正四品上的刺史,但对待从六品下的录事参军,在没有抓住对方把柄之时,他也难有作为。
李绚又何尝不是如此,作为当朝郡王,在有些事情上,他可以肆无忌惮一些,但在其他一些事情上,他必须要更加谨慎,绝对不能引起皇帝的猜忌。
「小侄明白该如何做,世叔放心。」李绚认真的点点头。
现在张益这个人的身份立场搞清,那么该如何任用他,李绚已经心中有数了。
突然似乎是想到了这里,李绚猛的抬头,看向王方鳞,低声问道:「世叔,杜先生,他是你的人吧?」
「杜必兴?」王方鳞眉头顿时一挑,他不明白李绚为何会想到他的身上。
李绚淡淡一笑,杜必兴虽然出身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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