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到裴炎,也不过是识人不明,滥用亲信而已。”
如果单纯的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事情的确很简单,但事情真的就会如此简单吗?
李绚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幽暗之光。
“所以将人送到长安,将这件事情放到更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让他们盯着去撕咬裴炎。”来敬业转眼就看透了李绚真正的目的。
其实这件事情对裴炎来讲最好的方法就是一直拖下去,拖到人们都忘了这件事。
可是现在,李绚偏偏将文旭给抓到,然后又在年底正旦大朝会之前送往京城,这下热闹了。
“世叔错了。”李绚放下茶杯,看向来敬业,目光中闪着神采的说道:“其实这件事虽然动摇不了英国公,但英国王一系人,难道就真的不担心裴炎将这件事情往英国公身上攀扯吗?”
李積虽然已经亡故,但李積当年在军中的旧部不知道有多少已经在朝中占据高位。
甚至不客气的讲,即便是李绚的岳翁刘仁轨,当年在新罗时,也曾是李積的手下。
“贤侄是想让英国公的人和裴炎斗起来?”来敬业神色一下子郑重起来。
李绚将茶杯轻轻往前一推,随即低声说道:“朝中宰相虽多,但细数起来,也就那么几位,彼此争抢之下,留给后来者的位置越来越少……裴尚书是天后信重之臣,很难说不会往前更进一步,最关键的,是他足够年轻,而且足够有野心。”
宰相争夺,如今和他们几个有关的只有一个,这个人便是来敬业的伯父黄门侍郎来恒。
来恒年纪已六十有八,相比于李绚的岳翁刘仁轨也小不了几岁,但刘仁轨已经前前后后数度为相,但来恒却还一次都没有为相。
按照他的年纪,在他致仕退休之前,朝廷应该会给予他同平章事之位,但仅仅是同,而且时间不会很长。
尤其相比于常年征战的刘仁轨而言,来恒的身体反而更加多病,能做的就更少了。
他越早能成为宰相,便能为来家子弟积累更多的底蕴。
在来家的新一代中,真正有这个前途指望的,只有来敬业。
来家想要在朝中更加稳定,那么就必须要提前帮来恒抢下位置,而他们的对手,便是裴炎。
李绚的隐晦提议,来敬业微微点头赞同。
朝中斗争便是如此,此消彼长,你弱我强。
若是裴炎在和李敬业的斗争中失了分,那么宰相这个位置,自然会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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