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后,沈希桥是除了乔氏外第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的人。
那时府中也有不少下人对她指指点点,小姑娘知道后发了好一通脾气,命那群多嘴的下人跪在烈阳中整整一个时辰,直至有人撑不住时才叫人来抬走了他们。
“你可别想太多,我不是为了你,不过是整治下家中下人而已,下人对着主子指指点点算什么事情。”
事情发生后,沈希桥是这么对秦桢说的。
思及此秦桢笑了笑,‘嗯’了声,睨看院中的漫天飞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顺着她的话语道:“雪天不好走,再晚点摔着哭了鼻子,我岂不是又要看你的好戏了。”
沈希桥轻‘哼’了下,带着侍女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桢莞尔一笑,这是她今日以来笑得最为灿烂的笑容。
院中的雪果然越下越大,初时还是缕缕飘雪,不多时后演变成了鹅毛大雪,覆盖住了宗祠院中的脚印,也不再有人踩踏,苍茫白雪和干枯枝干交织相缠。
冬日夜来得早,烛火随风摇曳滑过宣纸。
秦桢揉了揉干涸的双眸,抄写了近两个时辰不过抄了五十多页,久坐导致腰身疲累,她起身伸了道懒腰,望着院外一盏盏亮起的烛火,潋滟眸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楼阁。
宣晖园内的楼阁,是沈聿白的书房,也是他的住所。
远远望去楼阁灯火明亮,他今夜并没有出府。
秦桢的指节微微颤抖,想要伸手去触碰那道光影,可又怕盖住了光影。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喜欢沈聿白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唯一外露的一次是他质问为何要下药时,她才将那份喜欢宣之于口。
她喜欢沈聿白,怎么会害他。
但沈聿白不信。
秦桢不怪他不信,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谁会信任‘加害者’呢。
站在寒风中的她眨了眨眼眸,将盈溢在眸中的水光敛了下去,回到宗祠中继续抄写着家规。
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秦桢并没有意识,只是在睡梦之中听到似乎有人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始终睁不开,下一秒就身处在火炉之中。
炙热的火炉灼烧着她的身躯,试图将她吞入滚烫废墟之中。
秦桢想要撑着壁炉想要爬出去,可浑身上下都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来。
寒冬的雪依旧下着,静谧了一整日的宣晖园现下焦灼万分,往来的下人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炭火往卧阁去,围在床榻前烘暖了整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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