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后门驶进了县衙后宅。
马耀宗先下了马车,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醉酒的祖父进了书房歇下,为祖父脱鞋脱袜,盖上被褥。
“耀宗,你坐下。”马县令睁开浑浊的老眼,重重呼出一口带着浓烈酒气的气息:“今晚之事,你想明白了吗?”
马耀宗低声答道:“孙儿想明白了一些。郡主这是不愿马家再出一任县令,所以先一步提携孙儿做舍人,堵住祖父的嘴。”
马县令目中闪过欣慰:“你能想明白就好,不枉祖父教导你多年。”
马耀宗俊朗的脸孔闪过一丝不甘:“祖父,我虽然明白,心里却郁愤难平。当年祖父领着叔伯们去关外,在路上耗时一年多,死了许多人,我们马家的家资也因此散尽。这才带回了三百匹良马,慢慢经营,才有了大梁最大最好的马场。”
“我们马家所求的,不过是继任县令一职,为何郡主不肯允?”
马县令皱起了眉头,挣扎着坐了起来,目光骤然锐利:“混账!这等念头,以后不准有!”
“你只说马家付出的,为何不提马家现在如何?”
“当年马家是比阳商户,家业加起来,也就在五万两银子左右。可这二十年来,马家坐拥马场,养出来的好马确实都送进了王府和军营。背地里经营牙行,家业扩充了十倍二十倍不止。”
“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这个牙行少主心里也不清楚吗?”
马耀宗哑然无语。
没错,比阳县里的四家牙行,明面上各有其主,实则都是马家的。每年从关外贩卖人口和马匹,为马家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银子。
马家面上低调,实则是南阳郡里的首富。除了郡主之外,就属马家最有钱。
马县令情绪激动起来,接连咳嗽数声,好不容易咳出一口浓痰,这才顺畅地喘了几口气:“便是王爷在世的时候,马家暗地里做的这些事,难道就能瞒过王爷了?”
“不过是王爷念着马家立下的功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马家揽财罢了。”
“郡主天纵之资,精明厉害之处,犹胜王爷。今日转一圈牙行,想来心中有数。今晚接风宴上,才有了这一番恩威并施。”
“这也是在警告马家,不可再伸手了。不然,郡主一旦发怒,找个由头处置发落马家。马家暗中养的那些家丁,是能挡住两千亲卫军,还是能敌得过四千南阳军?”
这些话,如一盆冰水倒下来。
彻底浇灭了马耀宗心底的那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