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论陈家,想攀薛家这门亲事,其实颇有些不足。有郡主从中出力保媒,又自不同。
郡主有兵有粮,一边剿匪一边送粮种,薛刺史有求于郡主,姿态自然放低了许多。这样的情形下,这门亲事大有可为。
陈浩然忽然停下脚步,神情坚定:“明年秋闱,我必定竭尽全力,一举考中。到时候再登门求娶薛六姑娘。”
陈瑾瑜笑着瞥兄长一眼:“你可别犯傻了。薛六姑娘去年及笄,今年十六了。登门求娶的高门公子不知有多少。再等一年提亲,薛六姑娘早嫁人了。”
“郡主私下和我说了,如果薛刺史对你态度温和,过些日子就登门提亲。”
陈浩然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以后,我一定全力当差,为郡主效力。”
“这是当然。”陈瑾瑜笑道:“祖父在王府做长史,父亲在博望县做县令,我是郡主舍人。以后再加大哥你,我们陈家上下都是郡主心腹。”
陈浩然重重点头,想了想,压低声音道:“祖父一直想和冯家结亲。现在郡主为我保媒,不知祖父会如何作想。”
陈瑾瑜挑眉笑道:“这你就别操心了。从你来荆州府学开始,祖父就知道和冯家的亲事不成了,早就私下和冯长史道歉赔礼了。冯姑娘在两个月前就定了亲事。”
“这次我来荆州的真正用意,祖父也心知肚明。祖父什么都没说,可见是默许了。”
陈浩然亢奋的劲头一过,略一咂摸,品味出些许不对劲来:“你的意思是,郡主不希望陈冯两家结亲?祖父和冯长史都是一等一的忠臣,郡主为何还有防备疑虑?”
陈瑾瑜当差两年有余,眼界见识都远胜从前:“忠心是一回事,防备是另一回事。一码归一码。”
“祖父管着朝廷往来和王府人事,冯长史掌控王府税赋和内务。陈冯两家本来就是世交,再结了亲事,也太过密切了。一旦生了异心,私下勾连,对郡主对王府都是一桩大麻烦。”
“换了我是郡主,我也一样提防。”
陈浩然震惊地看着陈瑾瑜,半晌没吭声。
陈瑾瑜笑了一笑:“大哥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冷酷无情?我在郡主身边两年,看到的学到的委实不少。等以后大哥也当差做事了,就会慢慢懂了。”
陈浩然沉默许久,才叹道:“我整日埋头读书,庶务和世情都不及你。”
陈瑾瑜笑着白他一眼:“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问你,你愿不愿意求娶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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