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王丞相,淡淡瞥一眼朱郎中:“朱郎中身为钦差,前去南阳郡传旨。为何一个人回来了?”
胆敢当着天子和太子的面斥责一位礼部郎中,可见王丞相权势气焰。
朱郎中心里腹诽不已,面上愈发恭敬:“臣正要向皇上太子殿下还有丞相禀报此事。”
“臣去南阳郡时,郡主正在卧榻养病。是陈长史代郡主接的圣旨。郡主身体虚弱,禁不住路途奔波,臣便先回来复命了。”
寝宫里安静了一会儿。
养病,实在是一个合适的理由。明知姜韶华是在装病,也没办法揭穿。千里迢迢派太医前去,显得小题大做。再到时候姜韶华宣称病好了就是,很容易就能自圆其说。
王丞相面色不愉,不轻不重地说道:“既要养病,那就等病好了再来京城。过一两个月,朱郎中再跑一趟南阳郡吧!”
朱郎中没一口应下,抬头看向床榻上的太康帝。
太康帝现在已很难张口说话,攒了许久的力气,才挤出几个字:“就依丞相所言。”
朱郎中心里叹口气,拱手领命。
他拿的银子,也就够他说这么两句。王丞相如此霸道威风,就连皇上都要听丞相的,南阳郡主何来底气抗衡?
……
太子憋了一肚子闷气,回了东宫后,将郑宸叫了过来:“……国朝诸事繁多,去平州平乱的军队,现在还没什么好消息传来。我为此烦心得吃不好睡不下。王丞相倒好,为了一个王四郎刁难韶华堂妹,实在可恨可恼。”
太子殿下对王丞相颇为不满。一半是因为王丞相太过霸道,他这个太子要处处听丞相的,心里憋屈。另一半,则是因为郑宸一直在私下挑唆煽风。
当然,在太子看来,郑宸这是处处站在他的立场考虑着想。不知不觉中,太子已将郑宸倚为心腹。
郑宸目光闪了一闪,低声道:“我知道殿下心里不痛快。不过,这么一桩小事,实在不值得殿下为此和丞相置气。”
“丞相要宣召南阳郡主来京城,不仅是为了私心,也有正经事情相询。譬如玉米红薯这两种新粮,到底产量如何如何耕种能否推广。只凭奏折和书信,实在说不清楚。还是当面问一问为好。”
这倒也是。
之前王丞相和郑太后安国公掰手腕,推广新粮一事被压了下来。现在王丞相彻底占了上风,便又想起这两样新粮来了。
太子哼了一声:“换了我是韶华堂妹,也不愿来京城受这份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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