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尴尬了。
事实上,现在确实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燕郡遭受蝗灾,那附近的地方又如何?还有受了两年旱灾的北方诸郡县,会不会也起蝗灾?
平州战乱已经祸及五六个郡,现在再来一场蝗灾,大梁还能撑得住吗?
“我配不配做户部尚书,还轮不到你一个工部尚书来说三道四。”纪尚书是三朝老臣了,还是先皇后的亲爹。当今天子私下得恭敬地称呼一声外祖父,腰杆硬得很,立刻便喷了回去。
周尚书冷哼一声要回击。
坐在龙椅上的年轻天子,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怒道:“都给朕住嘴。”
“这等时候,应该上下一心,群策群力,想办法赈灾抚民。哪有时间精力做口舌之争。”
纪尚书和周尚书各自悻悻住口,拱手请罪:“臣一时义愤,失言了,请皇上降罪。”
“臣告罪。”
年轻的太和帝,总不能在第一次大朝会就重责当朝高官。意思意思地呵斥两句,也就罢了。
此时,王丞相终于站了出来:“皇上,蝗灾从燕郡而起,接下来不知还有多少郡县要遭蝗灾。还得尽早应对。”
去年要是重视韶华堂妹的奏折,提前做好预备,何止于现在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太和帝心里涌起不满,语气不免淡了几分:“王丞相以为应该如何应对?”
王丞相老而弥坚,脸皮厚度也是一流,在这等完全不利的情形下,方寸不乱,沉声道:“老臣以为,蝗灾已成事实,此时怨天尤人都无意义。朝堂要尽快拿出赈济安抚燕郡百姓的措施。”
“平州打仗,不能缺粮草军饷。幽州蝗灾,也要拨银买粮。”纪尚书幽幽叹息:“不是户部推托,是国库实在空虚,拿不出银子来了。皇上尽管派人去户部查账,或是另择贤臣来做户部尚书。臣甘愿拱手让位。”
“纪尚书稍安勿躁。”太和帝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抚:“朕知道户部艰难,不过,眼下这等情形,正需要纪尚书这等持重老臣撑着户部,也替朕撑过困境。”
王丞相张口接了话茬:“正是,纪尚书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撂挑子。时局不易,大家都想一想办法。”
纪尚书对上王丞相也不怵,硬邦邦地顶了回去:“好在今年边军暂时没要求增加军饷,不然,就是将我这个户部尚书的头砍了,也挤不出银子了。”
这是直刺王丞相心窝。
谁都清楚,边军的左大将军是王丞相的人。每年几百万两的巨额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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