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郡王这份许诺,确实许到了王丞相的心坎上。
王丞相没有立刻应下,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论血脉出身,平王最有优势。论年轻力壮,淮阳王更胜郡王。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南阳郡主在侧,郡王想争位,困难重重。”
武安郡王说话也实在得很:“正因难处太大,所以才来求丞相支持。”
王丞相斟酌许久道:“容我考虑一段时日。”
没有一口回绝,就有商量的余地。
武安郡王暗暗松了一口气,和王丞相低语数句,才悄然推门离去。王瑾一直守在门外,也不知隔着厚实的门板听到了多少。
武安郡王特意冲王瑾笑了笑,释放善意。
王瑾神色淡淡,不冷不热。
……
隔日五更,王瑾便进了灵堂。
丧事已进行了一个月,如今臣子们都是白日跪灵晚上休息。真正熬夜守灵的,只有寥寥几人。
姜韶华夜里睡了两个时辰。大概是睡眠不太足的缘故,面色不及往常红润。
长宁伯崔渡守在姜韶华身侧,目中有些忧色,更多的是心疼。不知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姜韶华微微摇头。
夫妻两个在一处,自有旁人难融的默契。
王瑾有要事相告,硬着头皮上前,低声道:“我有件事,要告诉郡主。”
姜韶华略一点头。
崔渡往一旁挪了几步,体贴地将头转到一旁。
王瑾迅速低语道:“昨夜子时,武安郡王来见我父亲。具体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姜韶华低声道谢:“知道了,多谢。”
然后,又补了一句:“昨夜淮阳王去见了张尚书。”
淮阳王的女儿姜月华,嫁给了张尚书的儿子。既做了姻亲,自然有些来往。不过,在这敏感的时候,淮阳王半夜和张尚书见面,会是为了什么?
王瑾眉头皱了皱,忍不住低声叹道:“父亲伤重不起,张尚书的心思也就活络起来了。”
张尚书是丞相党的中坚力量。现在王丞相倒下了,张尚书蠢蠢欲动,显然是想接替王丞相,成为下一任大梁丞相。
姜韶华看了王瑾一眼,淡淡道:“这才刚刚开始。”
皇位更迭,有时平顺无奇,有时跌宕起伏,还有时伴随着腥风血雨。
太和帝死得突然,平王又偏偏是这样的情况,众藩王对皇位有想法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便是朝臣们,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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