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支持,也不顶用了。
满朝的文臣武将,像全部着了魔怔一样,一面倒地支持姜韶华。这样的人心和声望,便是举旗谋逆,也足以颠覆大梁朝堂了。
然而,郑太皇太后心里顶着的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她狠狠盯着姜韶华,想说什么,忽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赵公公离得最近,不假思索地先一步倒在地上,做了肉垫。
嘭地一声闷响。
赵公公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姜韶华反应迅疾,立刻传令:“来人,立刻宣太医!”
一个人骤然昏厥,绝不能胡乱挪动,待在原地等太医看诊急救才对。
几个太医很快被宣进了金銮殿,急匆匆地跑到郑太皇太后身侧,先观察脸色再诊脉,再施针急救。
大朝会也进行不下去了。
一直未曾出言的戴尚书,颤巍巍地拱手:“接下来该如何,请郡主示下!”
张尚书黑着脸,在心里骂了一句“见风使舵的老滑头”。
姜韶华目光一扫,张尚书立刻垂下眼,避开那双似能看透人心利如刀刃的眼眸:“今日大朝会暂停。”
“丧事已经结束,六部衙门的事务已经停了多日,你们各自回自己的衙门,照常理事。明日三品以上的官员入金銮殿,举行小朝会。”
所有臣子一同拱手应是,然后鱼贯退出金銮殿。
这个过程,仿佛演练了百遍千遍,十分丝滑。
事实上,不管龙椅上坐着谁,不管朝政由谁掌控,臣子们历来都是听令行事。姜韶华曾执掌过几个月的朝政,臣子们对她发号施令也熟悉得很,没什么不适应的。
不过盏茶功夫,所有官员都退出了金銮殿。陈长史等一众王府属官也不例外。
陈长史一脸快慰,陈瑾瑜马耀宗满心振奋,脸上闪耀着亢奋。杨政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口中喃喃低语:“这就成了?郡主真要登基做女帝了?”
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奇迹!
唯有崔渡,高兴中透着几分心不在焉,不时扭头看向金銮殿的方向。
陈长史的笑声都比平日响亮了几分:“长宁伯不必担心。有太后娘娘支持,有众臣拥护,郡主登基一事,已经无可撼动。”
崔渡哪里是在担心这个,他是在忧心姜韶华情绪波动太过激动,动了胎气伤了身体。
然而,这些话不便当众说出口。崔渡改而问道:“我们接下来该去何处,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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