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醒来。他感觉到背上发硬发凉,显然是睡在地上。
徐小乐长吸了口气,忍着头痛,没睁眼就先说道:“腿伤盖一下,我见不得血。”
那男子明显比刚才更加虚弱了许多,道:“盖好了,你睁眼吧。”
天真纯良的徐小乐不疑有他,真的睁开眼,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道触目惊心的创口。
他可是看到点滴血珠就能晕倒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再一次晕了过去。
不过这次醒来得倒快,只小半个时辰。
徐小乐每回晕血醒来之后,就会头痛欲裂。尤其这回两次昏迷间隔太短,头痛也并在了一起,就像是有人拿了把凿子狠命地雕琢。
徐小乐坐起身,闭目静坐,苦不堪言。
那男子虚弱道:“好点了没?”
徐小乐就说:“坑我有好处么?”
那男子轻笑一声:“只是试试你晕血病的轻重。话说你见血就晕,如何帮得了我?”
徐小乐道:“我可以帮你去叫人……唔,是了,你肯定见不得光!”他猛然醒悟过来。
那男子道:“你很聪明。”
徐小乐道:“那我可就帮不了你啦。我见血就晕,是不治之症。你若是信不过别人,就只好自己硬捱了。”
那男子道:“晕血病并非不能治,只是心病。”
徐小乐颇为疑惑:“心病?心是唯独不受六邪的脏器,要病也病在心包呀。”
那男子睁开眼睛,看了徐小乐一眼,略带惊喜道:“你懂医术?”
徐小乐嘿然笑道:“虽然学得不多,但好像比不少名医都要强些。”
那男子不以为然,道:“名医,欺世盗名的太多了。”
徐小乐只觉得这话真说到了自己心坎里,高兴道:“然也然也!对了,你刚说的心病,怎么个说法?”
那男子舔了舔嘴唇,道:“回头慢慢说,你先帮我盛些水来。”
徐小乐就摇摇晃晃站起身,抱怨说:“你刚才就该说的,偏要把我弄晕。”
男子呵呵笑了。
徐小乐小心翼翼不肯再看他腿上的伤,出去找最近的人家借了个陶罐,打了满满一罐井水,辛辛苦苦背回土地庙。那男子竟然嫌弃这水不是烧开的,只肯沾了沾嘴唇,又用叫皮皮从神台下面拽出一个包袱,拿了块棉布沾湿之后擦洗身子。
徐小乐别过头去,心里颇有些着急,道:“你那伤好像挺重的,刚才没看清,似乎有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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