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倒更阴一些?没有朝南的屋子么?”
阮公公正想说:别的屋舍都有待修葺。话到嘴边就听见床上有人呻吟一声,无比虚弱道:“大伴,朕要水喝。”
阮公公就连忙上前将灯放在桌子上,温言安抚病榻上的上皇,一边给他倒水。
徐小乐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病榻上的上皇,意外地发现这位久经风霜的太上皇并不比他年长多少,最多也就是二十过半。因为全国百姓都知道的“挫折”,给了他极大的打击,叫他鲜嫩的面庞上笼罩着一层失意和绝望。
上皇也在打量徐小乐,只是很快就失去了兴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况,能有御医肯来看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难道还指望人家派个国医圣手来?去年的金刀案闹得沸沸扬扬,还不是想把利刃捅向他这里?
——多亏了阮浪、王瑶宁死扛了下来。
上皇朱祁镇闭上了眼睛,两颗泪珠被眼皮挤了出来,分开两侧滚落在枕头上。
徐小乐上前俯下身。
朱祁镇以为徐小乐是要行跪拜大礼,心中颇有些感念他的忠心,便强作精神道:“免礼了。”
徐小乐身子一僵。他其实并没有行礼的意思,只是看到朱祁镇身上盖的一件袍子滑落在地,随手帮着捡起来罢了。
阮老公小声给徐小乐解释道:“寻常觐见是不用行跪拜礼的。”
徐小乐知道他们误会了,继续俯身捡起袍子,道“陛下龙袍在地上,我……卑职帮着捡起来。”
朱祁镇闻言,微微抬起上身一看,果然如徐小乐所言。
徐小乐给朱祁镇盖上了龙袍,顺手捏了捏被子的厚薄,颇有些同情:曾经的九五之尊,全天下都是他的,如今连被子都是这么薄。也不知道是这样过的冬,还是换薄被换得太早。
朱祁镇身上颤了颤,旋即放松下来。
徐小乐搓了搓手,道:“陛下,御医要请脉该怎么说?”
朱祁镇胸口极快地起伏了一下,显然是强忍住了笑。他将手探出被子,道:“你这么说就挺好。”
徐小乐也咧嘴笑了笑,等朱祁镇呼吸平缓,方才按了上去。
朱祁镇的身体素质并不差。从体态上看,他遗传了太宗、仁宗、宣宗的强大基因,一眼看去就是个健硕大汉。不过土木堡之后,他生活在极大的恐惧和颠沛流离之中。瓦剌人可能的确以礼相待,但是游牧民族的优待,连江南富户的生活都比不上,受天下供奉的皇帝怎么受得了。
回到京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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